舒詞到家已經是淩晨兩點，帶着一身潮濕冰冷的雨腥氣和酒氣。

他不算很醉，那些味道大多是在包間裡沾染的，自己聞着都想吐，想着待會兒要好好洗個澡。

到樓下的時候他習慣性地擡頭看，這個點的小區早就沉入夢鄉，他家的窗戶一樣黑乎乎。

一個人住，注定不可能有人為他留一盞回家的燈。

舒詞有點想歎氣，但雨點又砸了下來，還是先回家再傷春悲秋好了。

奔波了一天，虛浮的腳步更多是因為累的。他開門後摸索着開燈，猛然亮起的光線讓他不舒服地閉了下眼。

等再睜開，被沙發上坐着的人吓了一跳。

舒詞揉了揉眼，确定那不是自己的幻覺。

“……你怎麼……”話堵在喉嚨裡，說不出下半截。

他要問什麼，問申翎為什麼會在這裡嗎？

這裡也是申翎的家，為什麼不能在？

他隻是好久沒見過他了。

申翎在離檀市不到五十公裡的地方上大學，很近，比不少人跨城通勤的時間都短，最濃情蜜意的那段時間幹脆走讀。

現在呢？

現在，舒詞遲鈍地想，他好像已經一年多沒見過他了。

年輕的那個從他進來隻懶懶掀了下眼皮，而後收回視線繼續恢複到抱臂端坐的狀态，像回來打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