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澈的《管家の秘密》作為壓軸登場。影片從偷拍角度記錄了路易各種"不優雅"瞬間:打哈欠時露出小尖牙、數小魚幹時尾巴不自覺拍打節拍、最緻命的是結尾彩蛋——幼年路易追着自己尾巴轉圈的珍貴影像。
全場沸騰。貓咪們有的笑到滾來滾去,有的激動地上蹿下跳。溫绮在歡樂的喧嚣中看向路易,卻發現銀漸層管家不見了。
"去找他了?"阿澈不知何時湊過來,貓薄荷的氣息撲面而來,"他每次害羞都會躲去..."暹羅貓突然瞪大眼睛,"等等,你喝了多少茶?"
溫绮感覺視線有點模糊。她舉起杯子,發現不知何時已經見底。更奇怪的是,裙擺上的星星裝飾真的在發光,而且越來越亮。
"人類版應該隻有維生素..."阿澈慌張地翻看節目單,"除非..."他的爪子突然停在某行小字上:"特等席飲品由路易管家特别調制"。
溫绮站起來時,感覺草坪在腳下起伏如波浪。貓咪們的身影時而拉長時而縮短,他們的項圈在幻覺中變成各種誇張的裝飾:有的戴着懷表,有的挂着鑰匙,而女王陛下的珍珠項鍊——那分明是縮小版的人類手铐。
"路易..."溫绮踉跄地朝記憶中的出口走去,卻撞進一片柔軟的銀色雲朵裡。銀漸層管家不知何時出現在面前,異色瞳在月光下流轉着奇異的光彩。
"跟我來。"他的聲音似乎從很遠的地方傳來,肉墊貼上溫绮手腕的觸感卻異常清晰,"你喝的是濃縮版。"
溫绮感覺自己被領着穿過一條星光隧道。四周的貓咪們沉浸在狂歡中,沒人注意到評委席少了個人類。當她們來到僻靜的玫瑰園時,路易突然轉身,爪子輕輕按上她的額頭。
"呼吸放緩。"銀漸層的聲音帶着奇特的回音,"貓薄荷會放大感官認知,你現在看到的..."
"看到所有貓咪都戴着人類的東西。"溫绮打斷他,伸手碰了碰路易的領結,"除了你。你的項圈是真正的貓項圈。"
月光突然變得刺眼。在那一瞬間的強光中,溫绮确信自己看見路易頸間的銀色毛發下,隐約露出道極細的疤痕——像是曾經有什麼東西被手術取出了。
玫瑰園的月光像液态銀般流淌。溫绮指尖觸碰路易頸間疤痕的刹那,銀漸層管家的瞳孔驟然收縮成兩道細線。
"這是..."她的話被突然響起的禮花聲打斷。夜空中炸開無數貓爪形狀的煙花,将路易的異色瞳映照得流光溢彩。
"茶會頒獎環節。"路易後退半步,領結在頸間投下陰影,恰到好處地遮住了那道疤痕,"我們該回去了,阿澈少爺的作品似乎獲獎了。"
溫绮的視線仍有些模糊。貓薄荷的效力讓路易周身籠罩着一圈銀色光暈,随着他的動作拖曳出流星般的尾迹。她踉跄了一下,銀漸層立刻用尾巴環住她的手腕——那觸感不像普通貓尾,反而帶着絲綢般的涼意。
"小心台階。"路易的聲音忽遠忽近,"人類對貓薄荷的反應确實...與衆不同。"
回到主會場時,阿澈正站在領獎台上,頭頂的桂冠歪到一邊。暹羅貓看見他們,立刻舉起爪子揮舞:"評委女士!我的獲獎感言需要人類翻譯!"
溫绮被推上舞台,聚光燈讓她眼前炸開七彩光斑。阿澈塞給她一張皺巴巴的紙條,上面畫滿了貓爪印和意義不明的符号。
"這...怎麼翻譯?"
"随便編!"暹羅貓小聲嘀咕,"反正那些老古董貓根本看不懂兩腳獸文字。"
在數百雙發亮的貓眼注視下,溫绮清了清嗓子:"呃...感謝組委會,感謝女王陛下,特别感謝我的首席素材官兼兩腳獸飼養員..."她瞥見路易站在台下,爪子扶額的樣子,"以及永遠優雅的銀漸層管家,沒有他的尾巴,就沒有這部影片的靈魂..."
貓咪們發出感動的啜泣聲。一隻老年波斯貓甚至掏出手帕(上面繡着"人類馴化中心紀念"字樣)擦拭眼淚:"說得太妙了!完全表達了我們貓族的心聲!"
頒獎環節後是自由茶會時間。溫绮坐在角落的軟墊上,看着貓咪們圍着貓薄荷蛋糕狂歡。她的視線掃過會場,突然發現所有貓咪的項圈都在發光——除了路易的。
"維生素B族溶液。"銀漸層管家不知何時出現在身旁,遞來一杯琥珀色的液體,"能緩解貓薄荷的副作用。"
溫绮小口啜飲,味道像蜂蜜檸檬茶。随着神志逐漸清明,她注意到路易的尾巴尖有節奏地輕敲地面——這在他身上極為罕見。
"你在緊張?"
"隻是計算時間。"路易的異色瞳轉向月亮,"還有十七分鐘到午夜,那時..."
震耳欲聾的噴嚏聲打斷了他。布偶貓女王不知何時來到他們面前,華麗的被毛上沾滿貓草碎屑,皇冠歪戴在一邊耳朵上。
"路...路易卿!"女王用爪子拍打銀漸層的肩膀,"你家兩腳獸太有趣了!哀家決定..."她打了個酒嗝,"封她當皇家撸貓官!"
溫绮還沒反應過來,就被塞了個天鵝絨墊子,上面别着枚魚骨造型的胸針。女王醉醺醺地湊近她耳邊:"月圓之夜...去閣樓看看...那本帶鎖的相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