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年這個時候都會有許多往江南的客船,沿江而下如同溯遊的魚群。富庶之地是商旅的故鄉。
随船有樂師歌女,江上絲竹之聲不絕于耳,憑欄倚靠的漂泊遊子對月飲酒。客船上的陌生人自從四面八方相會于此。他們喜歡江南的春天,在客船上消遣大把時間。
一個女人端着酒壺翩然而至,在衆人驚異的目光中在林楚生身邊落座。她以輕紗覆面,隻露出一雙含情眼,兩彎遠山眉。
林楚生不知道她是誰,但身體已經下意識地偏向相反的方向。林楚生禮貌地拒絕:“抱歉,我不喝酒。”
“确實,這船上最不缺的就是酒。”女人點點頭,“酒入不了您的眼,但還有一樣十分稀缺的東西——”
林楚生有點興趣了:“是什麼?”
歌女伸出一根手指在林楚生的胸膛上,隔空點了點:“真心。”
林楚生皺起了眉:“你的意思是,你也覺得我沒有真心?”他想起一些最近發生的事情,不禁有些煩躁。
“我的意思是,您要是再不去哄一哄,”歌女含笑道,“楚公子就要把您的心挖出來看看是黑的還是紅的。”
林楚生悚然。
是夜,一個人影輕手輕腳摸進了房間。房間裡的燭火已經熄滅了,林楚生偷偷掀開一個被角躺了進去。
然後他就被踢出來了,順勢抱着心口痛苦地說:“好難受……殿下,你踢得我好痛!”
楚宏聽見他怪叫,疑心自己真的下腳太重。楚宏掀開被子坐起來,看着地上明顯在耍賴的人,火氣又上來了:“我蹬的是你的腿,你捂胸口幹什麼?”
林楚生見楚宏願意說話了,立刻貼上去:“可我一看到你這心口就發緊,是怎麼回事呢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