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從雁适時給蕭子濯想要的反饋:“你說的沒錯,那守門人确實有問題。”
“我踏入天坎隐隐感受到有一股暗中浮動的靈力波動,這幾日探到其他修真者的靈脈,察覺有異樣。”
蕭子濯正要開口問有什麼異樣,左從雁停下腳步,手上的佩劍重現,直側在腰間,風姿斐然。
“既然你對他憎惡。”
“不如一起把他殺了。”
左從雁嘴邊擒着寒氣,口吻如同談論着吃飯一樣的平常,他擡擡下巴點蕭子濯。
“如何?”
若有人并肩戰鬥,并能認可自己的話,無疑是能立即湧出一股熱血沸騰的傲氣。
蕭子濯血氣上湧,因為守門人曾經貶低他引以為傲的修為,耿耿于懷在心中許久,是揮之不去的心魔。
跟随自己最崇拜的人,擊殺曾對自己輕言譏諷的仇人。
難道不是世間最快活的事情麼?
蕭子濯自然是暢快答應。
夜色濃郁,他們二人各持一邊,黑影撩過夜幕,引不氣半點波瀾。
很快來到天坎的入口。
在方圓百裡之外,左從雁早早隐藏自己與蕭子濯的氣息。
他們來到距離守門人不遠處,衣角蹁跹飛舞,寒氣逼人。
蕭子濯暗暗一驚,生怕太靠近守門人叫他産生警覺。一晃神,左從雁竟然在他慌神之間,慢悠悠走到那人身邊!
左從雁的行為實在猖獗,鼻子都快湊到别人臉上了,吓得蕭子濯心驚肉跳怕他們商議的任務失敗。
左從雁甚至還拿出一副卷軸,肆無忌憚的來回對照着看。
守門人的相貌被人看了又看,仍然像個木頭,完全沒有感覺。
不出左從雁所料,守門人與當初無恙憂村長給他的卷軸上的人長相幾乎相似,那日雲秀昭害怕得躲在他的懷裡,飛鸾車駕的簾子飛起。
露出的便是幽深可怖的這雙眸子。
怪不得他覺得甚是熟悉。
左從雁緊抿的嘴角,漸漸展開一絲笑意。
冰寒的笑意。
左從雁沒有忘卻來無恙憂之前,和歸交給他的任務。
一名女子,帶着一姓左的孩子。他此前與無恙憂那位村長做交易,提出相互交換的條件是他交出雲秀昭,對方交出關于和歸提出任務的線索。
和歸提出的任務,無恙憂村長交出來的畫卷。
以及憑空出現的天坎守門人。
呵……都不可能是巧合吧。
左從雁眼底翻湧種種情緒,心頭百種思緒翻滾。
終于,在蕭子濯忍不住想要動手催促中回神。
“左前輩,這人……我們還殺不殺?”
蕭子濯膽子膨脹迅速,眼中流露出來的崇拜隻多不少,可見左從雁遲遲不動手,生怕他反悔,特地出聲提醒。
左從雁臉色恢複如初:“殺,怎麼可能不殺。”
蕭子濯正要拔劍。
左從雁摁住了他的手道:“我想到一個更解氣的方式,可否願意一等?”
本來失落差點浮上心頭,一聽左從雁有更好的法子解氣,瞬間興緻愈弄,一口答應:“我自然是聽左前輩的吩咐!”
蕭子濯此人,這幾日他用的得心應手,左從雁很是滿意聽從他吩咐的人。
拍拍他的肩,提醒蕭子濯跟着他退後一步。
左從雁一個響指。
剛才呆呆愣愣的守門人大夢初醒一般動了動,渾身上下又充滿了蕭子濯懼怕的威勢。
好在左從雁隐藏他們二人的氣息,隻見守門人鼻翼扇動,好似嗅到什麼氣息,蕭子濯才發現,此人右腳腳跟是擡起來的。
在他們沒來之前,他好像要離開這裡,不如去往何地。
左從雁見他愣神,頭也不回的叫他跟上去:“待會我們先按耐不動,等時機尚可,你見機行事殺了他即可。”
蕭子濯狠狠地點頭,跟随在左從雁後頭,風蕭蕭劃過面頰,好不暢快淋漓的來到一潭水域上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