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入天坎還需乘風日行千裡才到達目的地。
算來算去有小幾日在路上,雲秀昭身心俱疲倒頭就睡。
直到悠悠的涼風刮來,雲秀昭躺在左從雁的法器舟芥之上,許是被風刮得太冷,蘇醒過來,睜眼便是左從雁盤坐在不遠處修煉。
此地靈氣充裕,修煉可謂日行千裡。
雲秀昭原以為左從雁有如此驚人的天賦,不用多加修煉,登峰造極指日可待。
完全沒想到左從雁挺勤奮的。
左從雁注意雲秀昭的目光:“往日在門派中你便是如同這般偷懶。”
見雲秀昭被他出聲吓一大跳,左從雁不禁覺得好笑道:“盯着我沒用,你應盡快聚氣修煉才是。”
“我連功法都不曾看懂,怎麼修煉嘛。”雲秀昭響起師玉引所說因為剜了左從雁靈骨,才無法修煉的事情,心虛的用看不懂功法來做借口,忽悠過去得了。
好不容易和左從雁關系稍稍緩解,他可不希望左從雁一個情緒激動,把他扔下山崖。
左從雁停下,正兒八經道:“你過來,我教你。”
雲秀昭那麼多年不能築基是有原因的,平日懶懶散散,别人起床修煉,他躲在弟子居睡大覺。
當然,有躲掉那些肆意喜歡對他評頭論足的弟子的意思在其中。
知道自己不是修仙這塊料,雲秀昭果斷放棄。
隻是面對如左從雁這般天賦異禀的人,說出自己是庸才中的庸才,未免有點将自己的顔面放在地上踐踏的意味,左從雁對他的印象本來不太好,在加上個愛偷懶的标簽,今後左從雁豈不是更不會把他放在眼裡了。
倒不如找找借口敷衍了事:“今日太冷,我尚未築基,特别懼寒。”
“我不想出去刮冷風。”雲秀昭縮縮脖子,滿臉怕冷。
左從雁一副果然如此的模樣,什麼也沒說,站起來徑直走向雲秀昭。
陰影籠罩雲秀昭,他來不及問左從雁要做什麼,不大的空間内塞下兩人。
雲秀昭退後,驚詫中,音調拔高:“你不繼續修煉了?”
左從雁莞爾:“是我疏忽了,雲師弟根基尚淺,外頭寒氣逼人,凍傷了可不太好。”
他一手撫在雲秀昭的肩上,略帶驚詫道:“是我該死,原以為師弟說冷是騙我,想不到躲在裡邊,師弟便已經冷得發抖,方叫師弟出去,是我考慮不周。”
雲秀昭忐忑中,他不覺得冷,發抖是左從雁靠得太近所導緻,舉起手來推左從雁的胸膛,分開些距離。
推不動左從雁,背後抵在退無可退的角落中。
雲秀昭無法,硬着頭皮提出讓左從雁過去一點,左從雁好像沒聽懂,湊得更近。
雲秀昭曾經耍無賴的招數,左從雁學了個十成十。
左從雁道:“那正好,我特此督促你勤學苦練,來日肯定不會在懼寒了。”
别人是什麼性格雲秀昭不知道,反正雲秀昭現在是摸清左從雁的脾性了,這人看着像個君子,實際上正兒八經的話當中,藏着蔫壞的點子可不少。
雲秀昭不相信左從雁會那麼好心,幹巴巴的說:“師兄要怎麼教我?”
左從雁說出幾個要點,好巧不巧解釋出雲秀昭之前所有疑惑不解的地方。
“如何?可有不解之處。”左從雁為雲秀昭解答一二。
雲秀昭頓感自己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沒想到左從雁是真的想教他,但他僅僅是聽懂,輪到聚氣時,與之前無異,半響無靈力周轉全身。
成為一個愚鈍的學生,雲秀昭心虛得要命,讪讪一笑,向左從雁開了個玩笑:“看來尋常的功法不适合我,應該要另尋他路了。”
左從雁沉思片刻,看來是疑惑為什麼雲秀昭會連最基礎的聚氣都做不到。
“我沒記錯的話,你之前少說已有築基修為,為何倒退那麼多?”
“不、不知。”雲秀昭一時心虛的要命,猜測左從雁該不會是故意來那麼一手,提醒他該還出曾經剜出的靈骨吧。
得盡早結束這個要命的話題。
趁着左從雁沉思,雲秀昭雙手雙腳打算溜之大吉,他偷偷摸摸的動作不被發現都難,不知雲秀昭究竟是無意還是有意,爬着從左從雁身側穿過,雖說逃跑動作卻不太迅速。
窸窸窣窣的聲響聽得人心口燥熱,左從雁沒多想,一手逮住雲秀昭,反手一捏,精準無誤的扼住雲秀昭的臉蛋,整個手掌覆在雲秀昭的嘴巴上。
雲秀昭也沒想到左從雁突然來這一招,背後撞在舟芥上,隻剩沒捂上的眼睛直溜溜地盯着左從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