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問題。
直覺告訴雲秀昭,左從雁一定有問題。
雲秀昭越靠近左從雁,鼻尖嗅到的血腥味越來越濃,左從雁背對着他,一如既往的身姿挺拔,看不出有什麼不對勁的苗頭。
左從雁能感受到雲秀昭逐漸走進,微微側目,雲秀昭已經到達他身邊,撞上他的視線。
“我讓你……”
雲秀昭聽得出左從雁最後一個字是滾,然而全然無視左從雁的惡言相對,伸手從他的胸膛往下摸,掌心覆上。
“你是不是靈力又紊亂了?”雲秀昭道。
左從雁抿着唇一言不發,剛想叫雲秀昭不要多管閑事,嘴巴被塞入一顆藥丸。
“左師兄不要死鴨子嘴硬啦。”
不得不說,上次雲秀昭給他的丹藥效果極好,雖不能徹底解決,好歹能暫時緩解,況且每次金丹裂縫多增加一分,于左從雁而言,便多一分危險。
誰會跟自己性命過意不去,左從雁老實吞下。
不曾想左從雁會聽他的話利落吞下,雲秀昭意外片刻,思緒轉而落在左從雁為何比任何一次看起來都要嚴重。
按理說,左從雁尚可一直支撐到他得到道緣的劇情點,不知為何,好像破損的進度加快不少。
要快些令左從雁飛升,不然……
雲秀昭隐隐覺得,到時候左從雁可能不止會如同原劇情手刃他。
他可能會死得更慘。
師玉引站在不遠處看見雲秀昭和左從雁從幻境中出來。
“左從雁剛剛吐血,看來如果不早日找到機緣,離死不遠了。”
旁邊的男人取下解除扮做村長的模樣,一雙酷似雲秀昭眼睛悠然轉向師玉引:“方才……我以為左從雁會殺了雲秀昭,卻不知何時雲秀昭有巧言令色的能力,能讓已見血的刀尖回鞘……許久未見,我這好弟弟,竟不似之前那般廢物無能。”
師玉引其實不太喜歡和這人共謀。
總給她一種陰森森的感覺,話裡話外,遠籌帷幄令人十分不舒服。
原本謀劃雲秀昭利索的殺了左從雁便萬事大全,不曾想被這人猜中了一二,雖不服氣但也隻能就此作罷,願賭服輸,轉而聽他的命令行事。
“石台的幻境是你一手制造的,無非是做順水推舟,我們本就能猜中他們兩人會一起毫發無損的出幻境,何故要做出驚奇之态……”師玉引揶揄他兩句,巴不得快些離開,“接下來,計劃可以進行了,而我要在其中扮演什麼角色?”
“怎麼能說是計劃,說得我們倆像賊人一般。我們不過是借用萬物的因果為舟芥,在其中推波助瀾而已。”
這人聽出師玉引對他不耐煩的意味,洋裝聽不師玉引的弦外之意,不在意的笑了笑,拿出一塊高級易容的法器遞給師玉引。
“記住推波助瀾即可。”
師玉引沒好氣的接過,丢下一句故弄玄虛,轉身離開。
左從雁走在前面,雲秀昭跟在他的後面。
左從雁吞下雲秀昭給的丹藥,恢複如初……至少是表明是在看不出任何異樣,步子走得極快,雲秀昭擁有的元嬰修為體驗卡消失,隻得連跑帶追才能窮追不舍的緊跟在左從雁身後。
左從雁莞爾一笑:“雲師弟,前方道路危險,我一傷病人士恐怕難自身難保,又如何護得住你。”
又來了,左從雁過河拆橋,方才對他暴露出鮮少的怒意,轉眼又把他的夾子端在肩上,裝模作樣起來。
可惜雲秀昭豈是左從雁趕便趕得走的人,他好歹要亮出底牌來給左從雁瞧瞧。
“師兄神通廣大,可知如何能徹底消除金丹破損後的裂縫。”
左從雁問:“如何?”
雲秀昭勾了勾手示意左從雁近一點,左從雁不為所動。
雲秀昭控訴道:“你都不想靠近我,還指望我告訴你實話,左師兄你太沒有誠意了。”
左從雁不吃他的激将法,别過臉去不再搭理他。
雲秀昭原本還想捉弄一下左從雁,見他不上當也沒辦法,覺得沒意思,索性直言告訴左從雁要經過一處天道設置的坎才有可能觸摸機緣。
“進入天坎的條件是什麼?”左從雁問道。
左從雁提雲秀昭的領子拎他坐上法器一同前往,雲霧缭繞,他們處于萬丈高空,雲秀昭思索着原著,前方一處巍峨牌坊擋住了他們的去路。
雲秀昭細細回想,終于在看見白玉壘砌的一座玉樓想起來怎麼進入。
找找手再次讓左從雁湊近一點,雲秀昭得意揚眉,看樣子着實不是腦子空空的樣子。
左從雁放下戒心湊近他。
雲秀昭告訴他消息過後,估計故技重施又想使壞咬住他的耳廓。
左從雁演技手快,冷着臉推開他,呵斥道:“胡鬧!”
“胡鬧——”雲秀昭學着他說話。
故意看左從雁吃癟的表情,笑了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