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不扣否認,雲秀昭一語說破他心中所想。
“夠了。”左從雁出聲制止。
“你不必裝作惡人的模樣吓我,但即便是你僞裝成一個惡人,我同樣能看得穿。”雲秀昭不理會他的阻止,硬氣地朝左從雁說道。
“你本來便是個很好的人,如果你不好,那你怎麼解釋,對我下手的機會不說有千萬次,但确實有數次可以得手,在北域時你可以拍開我的手,推我墜下,卻依然放任我抱着你。”
“和歸長老要置我于死地,你拿出紙雁保護我。”
“發現我僞裝成師玉引的模樣,反而怕我露餡替我遮掩,卓白對我下死手,你非但未曾落進下石說出我的去向,反而是出手護住我。”
雲秀昭越說越激動,不躲避架在脖子上的刀子,反而往上面去撞,左從雁眼疾手快的收劍,雲秀昭才得以沒有脖子開花。
賭對了!左從雁收了劍,殺意不似仿佛那般濃烈。
“單憑這些小事你能判定我不會害你,未免太過淺薄。”左從雁道。
雲秀昭心中狡黠一笑,順而接上左從雁的話,洋裝氣憤:“沒錯,你總是嫌我見識淺薄,無法言說。骨子裡始終覺得我修為底下,無法與你這堂堂無垠派首席大弟子并肩同行……”
雲秀昭跟倒苦水般通通說出左從雁怎麼看不起他,又怎麼覺得他修為太低配不上他,總而言之,就是在明嘲暗諷左從雁嫌棄他。
一通話下來,左從雁越聽越覺得不對勁,上手捂住雲秀昭的嘴巴,對上雲秀昭委屈巴巴的眼睛,心頭被這雙水銀似的眼睛一震,硬生生在雲秀昭哀聲怨道當中,意外的品出來幾分……
苦楚?
左從雁頓時不敢再看雲秀昭的眼睛。
雲秀昭不依不饒扒下左從雁的手,深深歎了口氣,許久,他好像思考了很多,最終才想清楚開口明說那些話給左從雁聽。
“左師兄你的天賦非尋常人比拟,即便是我這樣的庸才,也明白來日你定然能飛升成仙。之前的事情是我年幼無知,做下的種種孽障行為,我悔不當初!”
“如今我已經改邪歸正,不管你信與不信,這一路上,我最大的心願是要和你尋求飛升道緣。如果能幫你找到,也算我贖罪成功。”
“所以,方才我并非想要殺你,而是……而是在救你啊!”雲秀昭用心揣摩左從雁的想法,說了一通。
左從雁凝眉不語,黑眼珠中蘊藏這質疑和猜忌,目光掃了又掃雲秀昭。
他不說話,雲秀昭覺得胸有成竹,左從雁肯定已經被他說動。
其實左從雁能飛升挺好的,他說的話也沒有作假。如果左從雁就此成神,證明仙途順利,原主挖左從雁的靈骨的恩怨,便是還清了。
那之後,說不定自己還可以求求左從雁幫他劃破時空回家呢。
雲秀昭想得挺美,幻想着離開這個難待的修仙界,一時忍不住聯想自己今後美好的生活。
然而,左從雁卻遲遲沒有回應,雲秀昭停止心中所想,狐疑地往左從雁臉上一看。
雲秀昭心頭咯噔一下。
拿着劍的青年低眉而視,靜靜地盯着雲秀昭看,眼神中透露着迷茫。
為什麼左從雁會用這樣的眼神看他?
“回家……”左從雁輕啟唇齒,将兩個字要在口中慢慢咀嚼琢磨,“為何你回家需要我用靈力劃破時空?”
完了,他忘記了左從雁可以聽見他的心中所想的聲音。
剛才說那麼多,全白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