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秀昭的一句話，令天地旋轉。

雲秀昭口中的三個字，是壓在左從雁心頭不可告人的秘密，曾經發生的過往，左從雁都不知道從哪一點說起。

蠱島靈，是左從雁出生的地方，彼時蘆葦微微，微風徐徐，一派生機盎然，人人和善有加，左從雁便是在這裡長大。

這是左從雁一直以來心中的禁忌。

他不動聲色，冷冰冰地問道：“快說，不要想在我面前再耍滑頭。”

左從雁給他機會，雲秀昭稍微松了口氣，緊接着不可否認自己手心都有些出汗，生怕自己有一點點說錯，左從雁一激動把他給砍了。

“我知道你心中存有怨恨，你一直以來想找到兇手報仇，可對方并未露面，可見實力非凡！”

左從雁覺得是廢話，臉更臭了：“你還知道什麼？再給你一次機會……”

雲秀昭連忙道：“我我我還知道，你應該飛升才能去報仇，如果你現在殺了我，我死在這個幻境當中，你永遠都不知道怎麼去尋找飛升的機緣！”

“你在威脅我？”

“不敢不敢。”

雲秀昭縮縮腦袋，垂下眼睛看起來十分膽怯，左從雁心煩他這般拖延時間，許久不說下文，煩躁得又将劍比在他的勁脖間：“雲秀昭你若實在是想不出什麼逃命的法子，大可直接求饒，不必彎彎繞繞，說了一堆有的沒的來故意吊我胃口。”

“我沒有吊你胃口啊，我是真心實意感到抱歉。”

雲秀昭也不擡眼看他，低着頭，悶聲道：“我很小的時候與你有一面之緣，母親曾帶我去過蠱島靈，那裡很美。”

左從雁：“……與你口口聲聲說的抱歉有何關系？”

一滴淚水掉在左從雁的腳邊，左從雁聽力極好，能聽見眼淚墜地發出的聲響。

左從雁冷笑道：“堂堂男兒，沒必要用眼淚來說話，你想要活命，用這一招未免太過于窩囊。”

他諷刺雲秀昭一大堆，也不見雲秀昭立馬變得有骨氣，冷哼一聲，覺得雲秀昭當真是上不得台面，心中的怒意被他攪散大半。

雲秀昭在這時候突然道：“幼時你活潑開朗，是個頂好的人。”

這番口吻，實在諷刺他現在喜怒無常？

左從雁懶得理他。

雲秀昭卻又在這時候接着道：“蠱島靈的人待你很好，你母親也是極好的人，既然他們都很好，那你肯定也是個好人。”

左從雁笑：“你見過我？我可不記得。”

言外之意是雲秀昭别用這招套近乎。

雲秀昭心中有些恐慌，他一個穿越的，哪裡在小時候見過左從雁，隻不過是憑借着曾經看原著的印象，記得左從雁的母親是個脾氣好的。要知道，像這樣龍傲天類型的書，一般主角小時候要不就是天煞孤星，要不就是人見人恨，反正多災多難。

左從雁就不相同了，他幼時生活得特别美滿，蠱島靈裡的人對左從雁可好了。

好到人人基本上都把左從雁當親兒子教導，大抵便是因為曾經的左從雁生活得太過美滿，蠱島靈遭到賊人迫害，一夜之間，左從雁在外玩鬧，回家後家破人亡，四處向各大仙門求助，竟然無一人協助。

他才會開起之後一路升級打怪的劇情。

雲秀昭真誠地望着左從雁：“左師兄你定然是生我的氣了。”

“你定然是覺得方才我和師玉引談話中，你覺得我會順從她的意思來殺你，所以你才會生氣，對不對？”

真是油嘴滑舌，左從雁聽得一身雞皮疙瘩掉一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