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左從雁覺得雲秀昭定是騙他的。
怎麼可能有人一覺醒來會多了個未婚妻。
但他一個人在靈山修煉,并沒有人可以詢問雲秀昭的真實身份。
許是被他那句未婚妻堵的啞口無言,雲秀昭連續多日來找他,左從雁也沒說他半句不是。
還有,左從雁覺得雲秀昭特别好。
不僅有時會抽空陪他說話,還會送他丹藥。
左從雁覺得奇怪,雲秀昭給他的丹藥品質非凡,但做出如此品階的丹藥,修為也要屬于上乘。
可是不知道為何雲秀昭修煉半天,不見得增長分毫靈力。
左從雁有心講解給雲秀昭聽,雲秀昭就像聽不見似的,一臉茫然地望着他。
“還是聽不懂嗎?”左從雁問。
雲秀昭被幻境控制中,隻能跟随發生過的動作而動作。
他點了點頭。
何止聽不懂,左從雁一說怎麼修煉,雲秀昭宛如溺水般,耳邊隻有咕噜咕噜聲。
隻有左從雁停下,他立馬又恢複了。
他一個穿越的人,對修煉一竅不懂,看也看不懂,聽也聽不明白,修為不停滞才怪。
左從雁說了那麼多,見雲秀昭聽不懂也沒有生氣,合上功法,承諾雲秀昭有修煉上的困境還可以再來找他。
雲秀昭答應了他。
無垠派有宵禁,左從雁送雲秀昭回弟子居。雲秀昭清晰的感受到自己猶豫,左從雁快要離開,雲秀昭連忙叫他止步。
“師兄……”
雲秀昭其實一開始硬着頭皮叫左從雁夫君。
考慮叫親密一點,萬一左從雁想殺他的那一瞬間,惦記着他們之間有那麼一點點微妙的關系。
及時收手也不是不可能。
左從雁聽雲秀昭叫他夫君,心髒一緊,眼神躲閃不去看雲秀昭,随後他好像想到什麼,嚴肅道:“我們尚未禀告天道,成為道侶的儀式需要正式禮成,太親昵的稱呼,在未成為道侶之前,對于你我來說太過随意。”
沒想到左從雁那麼保守。
雲秀昭有些不可思議。
龍傲天,居然那麼純情……
當然,雲秀昭也覺得羞恥,順而改口叫師兄。
他叫住左從雁,從斜挎的布包裡拿出一堆丹藥給左從雁。
“師兄你如今金丹虧損,這些丹藥應該能抵制一段時間。”
沉甸甸的一大堆,掂量在手上頗有重量,雲秀昭修為不高,竟能抽空給他煉制丹藥。
情比金堅,左從雁理應感雲秀昭的情。
可是一個自稱是自己的未婚妻突然找上門來,相處多日,不顧勞苦,将自己身上所有值錢的東西傾囊相授。
看似對他親昵有加,實則疑點重重。
左從雁何曾告訴雲秀昭,他金丹有破損?
修為乃各個弟子不可告人的秘密,除非一脈相承的師徒,或者本人親口說出。
還有一種情況。
對方探查過他的經脈。
對他金丹破損的情況如此了解。
那他被重傷的時候,雲秀昭何在?
不是說時時刻刻想着他,心中念着他嗎?
不是一口一個夫君叫的很甜嗎?
為何沒有第一時間來到他的身邊。
你為什麼沒有來呢?
安州雲門的長公子——雲秀昭。
雲秀昭眉眼彎彎,正遞給左從雁包裹,手指尖的那一刹那,左從雁一把逮住他的手腕,雲秀昭被他拉了個趔趄,一擡頭,兩人的鼻尖隻有厘尺。
而左從雁的眼底,完全不見當初真摯的情緒。
隻剩深不見底的幽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