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謝謝師弟了。”
左從雁語氣冷漠下來,不過是眨眼的事情。
慢慢放開雲秀昭的手,見對方不明所以的愣在原地。
左從雁嘴角閃過一絲自嘲,殺意的種子,漸漸在心底生長。
原先雲秀昭欺他靈力垂危,且他的親人全部已經命隕,仗勢欺人。如今得以見他得到劍尊的青睐,自然會拼盡全力的讨好。
如此趨炎附勢的人,當真虛僞到極點。
那他該怎麼處理像雲秀昭這般虛僞的人好呢?
以其人之身還其人之道?
不行,太過于簡單,況且雲秀昭本身沒有什麼修為,剝奪他的靈根,對他造成的傷害不過爾爾。
不能讓雲秀昭太輕易的死了,也不能讓他日子過得太好。
果然,與雲秀昭記憶中無誤,接過丹藥左從雁前一刻臉色宛如前天,後一刻變得烏雲密布,生硬地跟他道謝。
雲秀昭不明所以,他還是語重心長地囑咐左從雁:“師兄這些丹藥你一定要按時吃,不可有一日落下。”
誰知道雲秀昭給他的究竟是毒藥還是真要。
左從雁皮笑肉不笑的應下。
幻境對雲秀昭的控制,随左從雁逐漸遠走的背影而削弱。
雲秀昭漸漸控制住自己身體。
場景還是在無垠派中,也不知道如何才能突破幻境。
雲秀昭走了一遭,還是沒發現破綻,心裡有些着急起來。
這幻境故意制造出無垠派的場景是為何?
莫非要再次經曆之前發生過的事情,才能出去嗎?
雲秀昭心中抱着嘗試的态度,想着先回到弟子居從長計議,還沒走兩步,便有人叫住雲秀昭。
“雲師弟。”
雲秀昭見過他,之前在測驗修為的羲和大殿前,不就是他來找自己賠償門的那位理事弟子嗎?
他語氣恭和,朗聲叫他師弟。
好假,不愧是幻境當中跟做夢一樣。
即便是那麼想,雲秀昭還是覺得詫異。
他那點不入流的修為,先入門的人不屑承認他們有個這樣的廢物同門,後入門的早就平步青雲,拜入師門,對他更是鄙夷。
一般對他态度良好,那純屬是反常的情況。
要不是拉幫結派一群人對他冷嘲熱諷,就是準備動用武力,好好戲耍他。
雲秀昭警惕地準備逃跑。
那人比他慌張,嘴上師弟叫得那叫一個親切,竟然上手攬住了他,雲秀昭從他下壓的眉毛以及神情竟看出了……谄媚?
“雲師弟怎麼見着我就跑,我還沒跟師弟叙舊!”
雲秀昭惶恐:“你我之間,有什麼舊可叙?”
說罷,雲秀昭覺得走為上策為妙。
“诶!别走别走啊——”理事弟子生怕雲秀昭走了,一邊拽着他,手忙腳亂的拿出當初非要雲秀昭掏出的靈石,塞給雲秀昭。
雲秀昭更惶恐。
“不了、不了。”
他想起很久之前,類似的場景。
那時候之前也有人出這一招,表面上對他痛并思痛,一改之前的惡言相向,拿出法器當衆塞給他,說給他的賠禮。
當時他是怎麼做的呢?
對了,他還是驚喜接過,因為穿越來修真界,除了和左從雁相處的時間比較長之外,他沒有一個朋友。
但那時候他接過,接納他自以為的善意。
誰料那人一改和顔悅色,高聲冤枉雲秀昭跋扈蠻橫。
下巴一擡,惡狠狠道:“修煉速度慢如王八,不想着怎麼精進修為,反而做上不得台面的搶奪之事。”
雲秀昭心想那人手段拙劣,大庭廣衆之下冤枉人,難不成他将衆人視為瞎子,看不見他這般無理取鬧的作為。
雲秀昭氣憤不已,猛地塞進那人的懷中,可那人有心不接。
琉璃燈盞般的法器摔得四分五裂。
雲秀昭一愣,那人紅着眼眶說雲秀昭不要欺人太甚。
“我沒有,不是我……”雲秀昭喃喃道。
周圍傳來喧嚣,沒有一個人聽他的辯解。
有人引來無垠派中長老。
滾滾雷雲壓得人喘不過氣,雷雨前奏的風雨欲來之勢,潮濕的水汽彌漫在空中,長老無限威壓,風仙道骨的懸于上空。
那件“贓物”被長老輕而易舉的拿在手中,雲秀昭和那肇事弟子一同伏跪在前,雲秀昭聽見那長老問責。
旁邊嫁禍他的弟子恭恭謹謹的搶先而言:“弟子本欲和雲秀昭論道一二,沒料到雲師弟驕縱不堪,弟子本要好好跟師弟說道理,誰知他還想争奪,不顧同門之間的情分,奮力摔碎了我的本命法器。”
其實那琉璃盞并非是法器,僅僅就是普通的琉璃。
隻不過有人在上面覆了層靈力仙法。
長老輕蔑的睥睨着他,縱容他身後金光四射,也壓不住透出來的森森寒意。
“哦?是你啊,雲秀昭。”
雲秀昭将碎片握在手中,不顧劃出來的陣痛,捧過頭頂,自證清白:“這是普通琉璃,不是他的本命法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