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歸出乎意料的同意和雲秀昭單獨談一談。
剩下的三人面面相觑。
卓白頂着蒼白的臉,欲說不說的模樣,心底沒有底四周張望。
無非是在心虛。
蘇以察不懂眼色,隻覺得雲秀昭在做無謂的掙紮,安慰起他眼中重傷的卓白:“卓師弟,師尊向來黑白分明,定會給你個交代。”
在場兩人都各有心思沒有理會他。
蘇以察尴尬的又去尋求左從雁的回答:“大師兄,那雲秀昭一直是個臭名昭著的貨,你在門派的人品向來沒得說,今日糾纏到他,别因情面而反被他逃脫罪責而利用了。”
左從雁淡淡地嗯了聲。
抱着劍直立在原地顯明心不在焉,望着前方不知道有沒有聽見蘇以察的話。
雲秀昭單獨與和歸說話,半響,兩人的身影才從黑霧裡出現。
他們二人說了些什麼,交談了些什麼,隻有他們二人知道。細細查看他們面上的表情,根本看不出異樣。
但令卓白慌張的是,和歸沒當即處決雲秀昭的意向。
這表明雲秀昭最有可能澄清自己的清白,他一直言之鑿鑿,和歸倘若知道卓白撒了謊,後果不堪設想。
左從雁卻沒說什麼,等着雲秀昭走過來,他關切的問道:“長老可有刁難你?”
話說得再關切,眼神卻騙不了人。
左從雁眼中根本沒什麼關心的情緒,反而是皺着的眉間,有一股陰郁旋繞。
雲秀昭搖頭像跟撥浪鼓似的,欣喜的很自然上前抱着左從雁,小聲得說體己話般湊到左從雁耳畔:“和歸長老說他心裡知道不是我。”
“自然,你一直和我待在一起,定然不是你,”左從雁仍不習慣雲秀昭的靠近,推開他,顯得又表現出來的關切是假的,邊說邊默默地不自在,“卓白口口聲聲誣陷你,長老會給他應有的懲罰。”
雲秀昭卻道:“長老知不知曉不重要。”
左從雁失笑:“哦?世上會有人覺得清白和名聲不重要的麼?”
雲秀昭嘻嘻一笑:“我的名聲師兄再清楚不過了。至于清白……”他拖了尾音,賣了個關子才說,“惡名遠揚的醜惡名聲已根深蒂固的在衆人心裡,等于我做何事,無論是非對錯,清白二字可早不由我來決定。”
左從雁不語。
雲秀昭沒有面上表現得那麼淡定。緊張得咽了咽口水,無數個瞬間揣測對面這心思多疑的大師兄的想法。
反正和歸那裡,他大抵是在一番交談後,徹底撕破了臉。
接下來他能不能活命。
還得要看左從雁對他的态度。
左從雁果然被他的明裡暗裡的意思,弄得少見的沉默。
雲秀昭心裡盤算着,如若自己這步棋下得真不錯的話,加上他這句暗示左從雁的題外話。
前前後後,左從雁可能會對原主所做的惡事有所淡化。
雲秀昭為自己都捏了把汗。
面對心思太過深沉的左從雁,他真沒點被感化,雲秀昭覺得自己的小命真的要沒了!
所以……所以,龍傲天啊,姑且看着他費心費力的幫忙擋槍的份上,也該對他有那麼一點點有好感了吧。
“我說過,師弟是最善良之人,不要妄自菲薄,總有人知曉師弟真正的好意。”左從雁也不知是真懂了還是假懂,客套話說得像回旋镖打回了雲秀昭暗藏私貨的話語。
和歸冷眼看着雲秀昭在和左從雁打啞謎,沒想到雲秀昭看上去是個人見人厭的草包,但他知曉的事情卻鮮少有人能
“即刻回無垠派罷。”
在場的人各懷心思,和歸再沒有先前佯裝的善意,瞥了眼雲秀昭,說了句
好自為之。
禦劍先行一步。
蘇以察追随和歸,拎着卓白的領子也匆匆的趕上。
唯有……
又隻剩雲秀昭和左從雁。
雲秀昭自覺地先一步,狀若要從背後環住左從雁的腰。
雲秀昭表現得還需要征求左從雁的意見:“師兄我可以抱着你嗎?我害怕。”
左從雁本來被他那一聲赫然的認罪,弄得有些心神不甯,一來二去,種種事情的發生,反打得有心陷害的左從雁實在措手不及。
左從雁明顯嘴皮上下要呵斥雲秀昭離開。
但終究隻是動了動。
“不要亂動。”
簡單的一句告誡,最終還是默許了雲秀昭環住他的腰。
腳下的劍變寬了,雲秀昭更好踩上去,不像先前搖搖欲墜。
雲秀昭在心底偷笑。
要說先前劍身窄得一隻腳都難踩,左從雁絕對想借機摔死他,那麼現在,左從雁肯定是想讓他離遠點。
他、偏、不!
黑霧中辨識方向困難,腰間有人緊緊貼着,不同于撲面而來的冰冷水氣,熱得直沖腦袋,左從雁垂眼,雲秀昭老實地雙臂抱他腹部,沒有任何逾越唐突的地方。
左從雁卻不自在,耳朵發燙的厲害,越覺得不是滋味,越是所有的心思全覆在腰間。
“你有何打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