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說還得是龍傲天,眼前這位高人的氣勢太過于強大,三言兩句完全将矛頭指向左從雁,左從雁面上仍然泰然自若。
和歸步步緊逼,話語中很關切道:“從雁,你是門派首席弟子,靈力洩漏是大事,早知如此,我不會再下卷軸令你冒然來北域。”
等等……
雲秀昭有些驚訝,這長老正在詐左從雁靈力洩漏的時間。
他真的是在懷疑左從雁傷了卓白!
左從雁道:“弟子一人受傷事小,長老日理萬機,不必在意弟子身上的小事。”
他有意所指的看向卓白,話裡有話:“反倒是這位弟子,傷勢嚴重,長老倒不如先帶他回去療傷,再抓兇手也不遲。”
和歸眼珠子一動,收攬周身的氣息,俯下身子和藹可親的問卓白:“現在我問第三遍,究竟是不是雲秀昭傷的你?”
雲秀昭自認為他和卓白雖有小摩擦,來互看不順眼是司空見慣的事。他雲秀昭自問在無垠派三年,并無做過多得罪人的事,無非是他們一直罵他廢物,他還了幾句嘴,也做過某些事情捉弄過沒事找事的人。
就算原主犯下了許多過錯,對象是卓白的話,他雲秀昭真的罪不至死。
雲秀昭心思湧動,也随着和歸問:“你真的有看見我?”
“在何地,什麼情形,你又為何口口聲聲的說我是傷你的人?”
卓白一雙眼睛瞪圓了盯着雲秀昭,和歸的再三詢問,問得他心裡本确切的答案搖擺不定。
身上的傷勢自己能感受到有多嚴重,無可厚非的靈根損傷到了,說不想找到真正傷害他的人是假,可……可他記憶中的黑影腰間系的真是紅縧帶啊。
和歸用了三遍,期間仿佛是在問責左從雁身上的傷不說,種種迹象,好像對他心中傷他的對象人選,慢慢的挪出來另外一個人選——
是、是左……
卓白不敢再想下去,雙眼瞪直了。
“是你嗎……”卓白口中喃喃,語氣不似方才堅定,眼珠偏向左從雁那側。
他遲疑的一點細節,雲秀昭撲捉到了!
卓白這是在懷疑左從雁?
雲秀昭自問自答,龍傲天真的有可能出手去傷卓白嗎?
假設是左從雁傷的卓白,那他又出于什麼目的,傷害一個距離他十萬八千裡,修為比自己低的人。
雲秀昭覺得卓白說出的信息太少,追問道:“外頭黑霧如此濃郁,你真能保證在被傷的一瞬,看清來着是誰?”
和歸贊許地看向雲秀昭,順着他的問問卓白:“沒錯,若真不确定到底是誰傷了,可要好好回想當時被人所傷的場景。”
卓白被兩人連續追問,問得神志不清起來,他昂頭看向和歸,雙目盡是迷茫。
和歸面色依舊,微笑着鼓舞卓白回答,他的視線挪到和歸背後,蘇以察袖口微動,手裡是發現卓白時候得到的芥子。
芥子裡,存有左從雁的靈力。
瞬息間,雲秀昭感知到他們的目光從自己的身上紛紛落在左從雁身上。
左從雁護在他面前,此時好像渾然不知危險将至,還回頭對他笑笑,聲音隻有他們二人聽得見:“别害怕。”
别害怕。
畢竟卓白心中對擁有“特權”的廢物雲秀昭,始終保留敵意,若左從雁沒有算錯的話,卓白不可能放過這次指認雲秀昭的絕妙機會。
所以害怕也沒用。
此招損略險,但能借卓白的一臂之力,鏟除雲秀昭這顆在他眼前晃來晃去的眼中釘。
不乏是能鏟除雲秀昭的方法。
左從雁相信,很快,世上衆人會對雲秀昭嗤之以鼻。一旦與謀害同門挂鈎,再加上他安洲雲門勾結魔修兩大罪責。
不信雲秀昭還能翻得了身。
“左師兄,你一直有傷在身,肯定不你傷的卓白罷。”雲秀昭道。
“……我?”左從雁笑道,“自然不是我,我自始自終待在山洞裡,未曾出去。”
雲秀昭瞧見其餘人都用一直漂浮不定的眼神看向他們這邊,他一手搭在左從雁的肩,認真道:“我相信師兄。”
“相信……我?”
左從雁以為雲秀昭要向他證明自己并未傷害卓白,怎麼反倒扯上相不相信他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