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秀昭眼底烏青,趕走卓白這衰人,以為可以休息片刻,沒想到修為測試提前了幾日。
一大早内門理事弟子風風火火的逐一敲門,輪到雲秀昭,發現他沒門,也不好硬闖,敲了門框提醒裡面的雲秀昭。
“修為測試,請前往羲和大殿。”
雲秀昭一個鯉魚打滾,要出去打水洗漱,發現外面等着他的弟子。
語氣格外不佳。
“若沒過修為測試,臨行前請賠償弟子居的木門,”數了數手指頭給雲秀昭看,“需要五顆靈石。”
雲秀昭:“……”
通過紙鸢聯系許雲合稍微幫襯,給了五顆靈石,門壞了也要他五顆靈石。
雲秀昭嚴重懷疑。
他們肯定是看過他幹癟的儲物袋,要趁他堂堂雲門大公子虎落平陽,榨幹他最後一滴價值。
他還要吃飯的!
雲秀昭跟這位弟子鄭重其事道:“放心這位師兄,我會賠。”
眼前的弟子一動不動。
雲秀昭擡他巨沉的盆要出去打水,弟子攬住他的去路,雲秀昭不解其意:“這位師兄,你還有何事?”
“若師弟方便,可否當下便賠錢?”
人家的在他的破屋面前等候多時,此時話說得明明白白,繞是雲秀昭臉皮再厚,裝傻都有些說不過去了。
雲秀昭苦笑,如今他囊中羞澀,若再交出去五個靈石,他會被餓死。
要知道,弟子居盛上來的殘羹剩飯都需要些品階差一點的靈石。
全全上交賠給弟子居的破門,豈不是他要變成餓死鬼了。
不成不成,要跟他讨價還價一番。雲秀昭慢慢掏口袋,才掏一半,佯裝想起些什麼。
“敢問師兄……”
那人面無表情道:“賠錢。”
雲秀昭點頭:“肯定是要賠的,隻是靈石分上中下階,此門年久失修,我看五個下階靈石綽綽有餘。”
“不巧的是,我手中的一枚上階靈石,可兌換五十五顆中階靈石和三顆下階靈石,若要賠償,我需要去跟别人用一顆上階靈石,再兌換兩顆中階靈石,換别人五十五……”
“打住!”那弟子聽得不耐煩了,一下上中下靈石攪得他頭暈,他沒記錯的話,雲秀昭是安洲雲門仙宗的大公子,出手應該大方利落,而不是像個市井小民,斤斤計較。
“師弟不像差靈石之人,賠償一扇門何必推三阻四。”
雲秀昭聽語氣是想直接要他手中的上階靈石,白費口舌,氣不打一處來:“師兄此言差矣,不該我算我頭上的東西,憑什麼要我多拿出來?”
理事弟子一直受人尊敬,何況無垠派乃修真上域第一門派,為人向來傲氣,對待門派内的大小事務,乃是說一不二,不曾見像雲秀昭犯錯,頂嘴壞嘴破壞規矩之人。
“你要破壞門規?雲秀昭,你要弄清楚,你在無垠派是外門弟子,腳下踩的地是上域無垠,而不是随你放肆的安洲雲門!”
沒穿書前,雲秀昭脾氣是個不好惹的。他家窮,跟父母從小做一些小本生意,知進退,讓價讓利也懂得有時候不能服軟,不然人人會變本加厲的克扣他們幸苦賺的血汗錢。
放在此時此刻,道理相同。
雲秀昭非但氣焰不減,反而更加強盛:“我哪一字,哪一句說過不會賠償,不守門規一詞,莫不是師兄欲加之罪?”
“或許,師兄便是想獨吞我這五顆靈石,而找的借口罷了!”
理事弟子聽後,一道要剜雲秀昭的眼神投過來。
一個門宗落魄,修為極低的弟子,以懲戒之名教訓他,即便“不小心”毀了靈根,理事出給予的懲罰不過是閉門思過幾日。
修真界,不管是門派内外,皆是弱肉強食的道理。
他手裡凝了靈氣,周圍有風攢動,無形的風化作箭簇,支支正中雲秀昭的要害。
雲秀昭狼狽的躲過,臉上被劃了一道血痕,趕忙去掏靈袋裡法器,誰料一個濕漉漉的紙團徑直砸向他的額頭。
雲秀昭一手抓住,正疑惑剛剛正中眉心的箭簇,為什麼變成紙團,擡頭一看,昨天癱倒在他肩頭的紙鸢,仿佛有誰給他打了雞血。
居然震散了那根風化成的箭簇!
他,一個大活人,被一個喜歡坑蒙拐騙的紙鸢救了?
雲秀昭哭笑不得。
但該說不說,那五顆靈石花得真值呀。
紙鸢沖上去,完全阻擋理事弟子的招數,他不會手下留情,殺機翻湧的招數一下制止住,不甘心想震碎紙鸢。
耳邊卻突然響起大師兄沉聲。
“适可而止,退下。”
是千裡傳音。
理事弟子錯愕不已。方才便是大師兄左從雁安排他來外門弟子居通知一衆弟子參與修為測試。
雲秀昭惡名昭彰,在門派人見人厭,臨行前,左從雁特地吩咐讓他管雲秀昭要靈石修門。
左從雁特地囑咐定是雲秀昭理虧,或是憎惡雲秀昭也不定。
因此他才肆無忌憚的欺負雲秀昭。
莫非……
他會錯了左從雁的意思?
也對,左從雁身為仙門大師兄,公事公辦的态度一向公正不阿,從未偏袒某人,亦從未針對某人。
由此可見,左從雁僅僅乃單純的讓雲秀昭賠錢?
理事弟子揣測不透左從雁的心思,得到撤退的指令,他不得已速速離開,去時恨恨地瞪了眼雲秀昭。
把今天自己會錯意全怪在雲秀昭身上。
雲秀昭還在想怎麼跟這位不明事理的弟子,來一場激烈的辯論賽,那人禦劍話也不說就走了。
他手中一握,才想起紙鸢吐出來的紙團沒看。
【修為測試即将結束。】
雲秀昭臉色一變,遭了,怎麼忘了這一茬還等着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