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則雖然還沒打聽出玉羅刹的具體年齡，但他得知少教主玉天寶今年已經十六歲——即使這個少教主是假的，但總有一個真的，并且代表玉羅刹曾經有個老婆，很大可能是個直男；二則，玉羅刹這個大宗師背後的可怕之處，他現在是越發了解了。

好比曾經他疑惑過西夏和羅刹教的關系，以為所謂的“一國來投”或許是指西夏将羅刹教奉為國教，合則兩利的意思。然而事實上，的确就是整個西夏國都依附于羅刹教，成為其附屬——因為他們需要大宗師坐鎮！

在明白到大宗師是怎樣一種存在之後，葉久舟基本是把這個級别的武者當木亥弓單看了——各方朝廷就算原本沒有，也得請一尊回來供着！區别隻在于木亥弓單一般不能輕動，而大宗師想去哪就能去哪，更加令人恐懼。

比如原本的突厥汗國，便是有武尊畢玄坐鎮，所向披靡；東西兩分後，畢玄留在了東突厥，西突厥便毫不遲疑地投向羅刹教，這才穩定了政權。北遼和大理同樣有大宗師，前者竟是蕭綽蕭太後，後者則是其開國皇帝——段思平！

由此，葉久舟獲悉另一個常識——在這個世界，尋常後天武者的壽命與普通人無異；而到了先天境界，天壽能延長至一百二十歲；宗師更是直接翻倍，最多可活到兩百歲！

至于大宗師……鬥戰和紛争是武者的宿命，因此從來沒有壽終正寝的大宗師，世人亦不清楚其壽元上限。破碎虛空更是武道神話，玄之又玄，難以言述。但作為大宗師的蕭綽和段思平如今都還不到兩百歲，必然還能庇護自家人很長一段時間。

而中原究竟有多少個大宗師，則有些不好說——主要是真正明面上全力支持大昭正統的隻有一人——六五神侯諸葛正我！其餘各方勢力的大宗師，不是隐世不出就是态度模棱兩可，到底是正是邪、是敵是友，那不是甲貳他們這些人該讨論的。

葉久舟不清楚自己的壽命是如何計算，也沒有多想，他思考更多是還是武道境界的差距。很多人都說結婚講究“門當戶對”是封建殘餘、思想糟粕，但不能否認某些特殊情況下的确有那麼點道理——不是所有人都願意高攀低嫁，旁人能做的隻有尊重祝福。

在很長一段時間裡，他從未想過自己的擇偶條件，頂多隻能擠出一個“好看”，而如今也不過是添上一個“能打”——玉羅刹便是完美符合且還有超出，可惜攻略難度估計也是地獄級的。

“……你又在想什麼？”玉羅刹放下茶杯，屈指敲敲桌面，提醒葉久舟收斂一下眼神。

經過兩個多月的路程，這一天他們已是十分接近目的地。此時天色尚且大亮，日光不過微微偏斜。開在城外供旅人遊商歇腳的茶水攤位隻餘不到三分之一的空位。甲壹他們慣例分批負責處理瑣事、看管坐騎等事宜，葉久舟和玉羅刹則坐在攤位上飲些奶茶、用點小吃墊墊肚子。

刀客絲毫沒有被抓包的不好意思，坦率得讓人語塞：“我好奇玉教主的年齡——你看起來頂多三十左右，但少教主已經十六……”

玉羅刹挑了挑眉，悠悠地道：“除非功法有異或是故意，否則越早踏入宗師，越能保持年輕的外貌——隻是意義不大。宗師以上，除去重傷難愈、命不久矣之人，武者的狀态基本都能保持在巅峰，無論其外貌看起來是年輕還是衰老。”

葉久舟問道：“哦……所以，玉教主的年齡是個秘密？”

“我今年五十有六。”玉羅刹還是回答了，但不輕不重地瞥了他一眼，“你為何突然好奇這個？”

嘶……葉久舟暗中倒吸一口氣，換句話說對方是四十歲才有了個兒子？放在現代都算是老來得子了，更别說是古代，努努力都能當祖父！不過以宗師最多都能活到兩百來算，在這個世界應該不算太離譜？

刀客看着眼前這個外表頂天比他大四五歲，實際上卻是年長他多則三十、少也有二十多的男人，略微覺得有些神奇，口中則不忘回道：

“之前打聽柴玉關的事時，我聽說了一件事……呃，就是武當派掌門不曉得是不是在追殺柴玉關和雲夢仙子過程中受了重傷，回到武當很快就撒手人寰，臨終前傳位大弟子卓一航。但這個卓一航他，唔……”

玉羅刹聽葉久舟提到“卓一航”三個字，當即意識到什麼，似笑非笑地盯着左臉寫着“好奇”、右臉寫着“猶豫”的刀客，哼聲笑道：“你想問的是練霓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