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不到半小時就是他們的演出時間了。
查多妮還想說什麼,但被樓梯口新進的人攔住了。
他聽到查多妮離開的腳步聲。
“想放松一下嗎?”
突然的聲音将餘鬥吓了一跳,他以為都離開了。
餘鬥深吸一口氣,緩緩坐直身子,斜過頭看去,微愣了下,随即伸直胳膊,朝他豎了個拇指,道:“很帥!”
林嶽穿着一身黑色燕尾服,頭發梳向後方,很是精神。
他臉型好,很适合這種露出全額頭的造型。
餘鬥看他手裡拿着一個中指長的竹笛。
這叫什麼名字,他忘記了,但發出的聲音很好聽。
他點點頭,又躺了回去。
林嶽關上樓梯口的門,坐在他前面的階梯上,将竹笛口放置唇前。
接着泠泠的樂聲便跑了出來,像是森林裡歡樂的小鹿。
餘鬥一時有些想笑。
這麼悶的人竟然總是喜歡吹奏一些那麼跳躍的曲子。
“.…..嶽哥,我是不是太爛了,上個台都能吓成這樣。”
“.…..”
“嶽哥……”
“嶽哥?”
餘鬥連喊了幾聲都沒得到回應,他疑惑地坐起身,接着便對上林嶽愠怒的眼神。
他在吹笛子,哪有嘴巴去回應餘鬥。
餘鬥被自己蠢笑了。
他一邊捂着肚子笑,一邊要去抓林嶽的手臂,說:“對不起,我忘了”。
林嶽也幹脆停了下來,将他從地上拉起來,似責備也似玩笑地說:“你是不是傻?”
調整好情緒,餘鬥和林嶽返回化妝室。
方勇已經化好了妝。
張以良和許松正圍着他拍照,見餘鬥來了,方勇撩了撩頭上的假發,嘟起紅唇,沖餘鬥眨了眨眼睛,夾着嗓子問:“餘哥,我美嗎?”
餘鬥一下沒忍住,靠在林嶽身上,“噗呲”笑了出來。
“卧槽,卧槽!勇兒,你别說了,我要吐了。”
張以良剛喝了口水,全噴在了地上。
許松則樂此不疲地給方勇拍照,直誇這是藝術。
查多妮并沒有讓他們笑那麼長時間,見餘鬥進來,直接拉他入座,讓化妝師上妝。
其實也不需要化什麼妝,塗個粉底,上個腮紅,化個眼線,抹個紅唇就夠了。
服裝也簡單,主題本就是“校園霸淩”,穿着校服就成。
但查多妮想着穿二中校服不妥當,于是網購了幾身,以免初選評委打低分。
餘鬥看着鏡子中熊貓一樣的妝容撇了撇嘴,問探頭像是要伸進鏡子裡的方勇四人組,“這……真像女的?”
四人則是面面相觑,最終回應一場爆笑。
“這兩腮紅塗得跟猴子屁股似的!”
方勇邊笑還不忘損上一句。
一旁的化妝師不樂意了,跟方勇理論起來。
餘鬥看了眼鏡子裡鬼娃娃似的妝容,四處望了望。
接着用劇本擋住臉,朝着在門外空手談譜的林嶽走去。
“嶽哥!”
餘鬥拍了拍林嶽的肩膀,待他回頭,拿開劇本,露出一個自以為甜美的笑容,問:“怎麼樣?是不是美爆了?”
然而林嶽隻是頓了下,沒有給出餘鬥所想的反應。
他淡定拿出手機,餘鬥疑惑地看着。
隻見他在按鍵上按了一通,突然抓住餘鬥的肩膀,将他推遠了些。
沒等餘鬥反應過來,把手機的攝像頭對準他的臉,按了下鍵,這才忍不住挑起嘴角笑了起來。
“我擦!”
餘鬥反應過來為時已晚,想要搶走手機時,林嶽已經率先裝進口袋,摸了摸他的後腦勺,繞過他笑說:“到點了,上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