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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無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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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武台上又起風雲。先前在觀武台中還有讨論的聲音,此刻則是鴉雀無聲。所有人都一眨不眨的盯着台上兩個人,生怕自己看漏了什麼。

柳裵目不轉睛的看着台上的盛槐,布衣被鋸齒勾破,肩膀的皮肉撕開。鮮血浸透衣衫,宛如披一件血紅戰袍。

比武台左側就是懸崖,陳堯步步緊逼,直将盛槐逼到懸崖邊緣。盛槐的半個身體已懸空在外,隻靠單手抓住圍欄才沒有掉下懸崖。陳堯目光閃過的陰毒光,舉刀劈向圍欄!

衆人倒吸一口涼氣。

柳裵的眼睛已經停止轉動。就在這時,盛槐以一種非常詭異,輕巧的姿勢翻轉身體,在圍欄斷裂之前,穩穩的落到比武台上。

一聲巨響,盛槐手中的大刀被側棱雙刀猛力斬斷!威勢震碎石台,飛塵四起。

無數雙眼睛看着鋸齒刀刃劈向青年的脖子。陳堯臉上已經露出勝利的笑容,卻不料那青年用斷刀撐地借力,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從陳堯□□跪滑而過。

比武在意招式華麗,氣勢威武,勝負之欲。而殺人,隻有一個目的,不計代價與結果,隻為讓對方死。

當陳堯側身舉刀劈砍向盛槐,斷刀從下往上,被渾厚的内力推進陳堯心髒!

“啊——!!”陳堯嘴裡吼出的怒音像道巨雷擴散。

滾燙的鮮血濺在盛槐臉上,斜照的陽光籠罩在他周身,血液閃閃發亮。他閉上雙眼,像是無法直視陽光的邪煞惡鬼。

天地之間仿佛被這血氣壓住,連風都消失了,旗幟停擺,呼吸聲都聽不到。

陽光照耀在每個人的身上,所能感受到的隻有無邊寒意。

親眼目睹一個人慘烈的死亡,會在一瞬間産生極強的震撼。饒是見慣打打殺殺的江湖人士,也驚歎于這快速利落的擊殺。每個人的心頭籠罩上一層陰影,還有深藏的畏懼。

“師父。”柳裵來到盛槐身邊,斂起袖子擦掉盛槐臉上沾染的血迹。

盛槐慢慢睜眼,黑瞳被血染紅,視線裡一張俊美的臉染上瑰豔的紅色,真像個邪魅妖靈。

一場比武招親以殺戮結束,這種事在整個江湖都是前所未聞。

陳堯走火入魔被逐出師門,成木是為江湖除害,當為英雄。何山鳴斷掌的事情猶在眼前,沒有人再提陳堯的死,轉而關注起這場比武招親本來的目的。

柯妘在人群裡遙見成木一見鐘情,又見他殺了玉面羅刹為師兄報仇,傾慕更深。何山鳴得知有人幫自己報了斷掌之仇,心裡也是感念不已。桐山派上下對這位仗義出手的青年既感謝又仰慕,都期待着他能盡快成為桐山派的女婿。除了柯赦。

倒不是因為女婿人選由司空庭變成一個岌岌無名的小夥,心裡落差太大。閱曆老道的柯赦懷疑成木的身份來曆,也驚訝此人殺玉面羅刹時的果斷。那種面不改色的樣子,不得不讓人多想。

直覺讓柯赦保持謹慎,用各種理由拖延婚事,并暗中派人調查成木。柳裵在桐山派的身份是成木的好友,柯赦找他旁敲側擊過,柳裵答得滴水不漏。

這樁婚事最重要的不是柯赦的态度,而是柯妘的決心。這幾日盛槐沒有閑着,每日與柯妘花前月下,誘哄姑娘芳心。柯妘一頭栽進這個情網裡再也無法脫身,跟父親軟磨硬泡,又找師兄從中說服。成木本就是無門無派遊俠一個,柯赦沒調查出什麼,隻能履行承諾讓兩人成婚。

大婚在即,盛槐和柯妘越發甜蜜。盛槐并未沉浸在這種幸福中,一是知道自己逢場作戲,再者經常有一雙目光盯着他。那是柳裵過分冷酷的眼神,總會在不經意時出現,無聲提醒着什麼。

這日,盛槐跟柯妘一同去看望何山鳴,柳裵随行。

斷掌難愈,何山鳴深受打擊,不過他沒有就此頹廢,配合醫治,精神還不錯,甚至稱得上頑強。柯妘愧疚又心疼,她的眼睛紅腫,這些天已經哭過很多場。

何山鳴并未怪過師妹,還安慰過于自責的她,“師妹你别擔心,大夫說我的手掌能夠重新長好。”

聽到這話,柯妘淚如雨下,不想讓師兄擔心,隻好偏開頭強忍回去。師兄的武功就要練到全境,要不是為了她,怎麼會變成這樣。

盛槐見她悲難自抑,說:“讓大師兄好好休息,妘兒,我們先出去。”

走出房間後,柯妘實在控制不住情緒,疾走幾步停在路邊,轉過身伏在盛槐懷裡嚎啕痛哭。

一旁的柳裵看到這一幕,眉頭越皺越緊。盛槐看到柳裵的臭臉,使了個眼色讓他别杵在這。

這幾天柯赦明面暗裡處處留意,兩個人有很多話不方便直講,已經培養出僅靠眼神交流就能心領神會。但柳裵現在好像又看不懂盛槐的意思,表情冷冷的抱臂站在原地。

這時,一個姑娘提着食盒從遠處走過來。她腰系圍裙,是廚房幹活的裝扮,一條青色布巾包頭,容貌秀麗。

盛槐懷裡抱着柯妘,看見那姑娘時,眼中掠過一絲驚疑,同時從上至下的把她打量一遍,表情難言。

姑娘古靈精怪的朝盛槐眨了下眼睛,走上前輕輕拍拍柯妘的肩膀。

柯妘還在傷心,轉頭一看,“靈姑娘,來給我師兄送飯嗎?”

靈姑娘不說話,點點頭,然後指指自己的臉,做了個流淚的動作,意思是讓她别傷心。

柯妘連忙擦掉眼淚,道:“我沒事。師兄有勞你照顧了,他現在正是需要你的時候。那你快去吧。”

靈姑娘走時看了眼站在旁邊當看客的柳裵,後者依然是一副生人勿近的冷酷模樣。

盛槐和柯妘聊起了這位靈姑娘,她是個啞女,不久前何山鳴從山匪手裡将她救回帶到桐山派,她傷好之後就留在桐山派做了廚娘。

說到此處,柯妘的語氣有些慨歎,“我師兄喜歡她,那個大木頭好不容易開了竅,但他現在傷的這麼重,都怪我……”

女人憂傷脆弱時,是男人松懈其心房最好的時機。盛槐要送柯妘回去,把柳裵撂在那裡不去搭理。

是夜,客舍房間。

窗外山風呼厲,攪得人心底越發雜亂。柳裵有些坐不定,決定去找找盛槐。走到外面剛要開門,客舍的門突然被人從外面推開。

來人是那個啞巴廚娘,靈姑娘。她手裡的托盤上放着一碗面,徑直走進客舍。

“你幹什麼?”柳裵見她竟然進到房間裡面,關上客舍的門,大步跟上去,“姑娘,三更半夜進陌生男人的房間不太好。”

靈姑娘充耳不聞,把托盤放在桌上,然後自顧自的坐下,悠閑地給自己斟了一杯茶,舉手投足氣質優雅。

白日裡她和盛槐眉目傳情,柳裵都看在眼裡,料她是來找盛槐的,冷冷道:“你要找的人不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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