璞玉不耐煩地“啧”了一聲，糾正道：“我說的是死心，不是死心塌地，重新回答。”

“好的。俗話說得好，活好不好全在d，建議您對他的xx進行侮辱或者攻擊，讓他感受到在這段婚姻中的羞恥和愧疚，相信他會馬上答應跟你離婚的！”

世界上最精密的儀器說出的話，那必定是根據現實大數據總結出來的，必須靠譜。所以璞玉院長第二天早早來到了西西裡亞民事局，半個小時過後，白楊皺着眉出現在面前。

“請問這一次的離婚理由是什麼呢？”

白楊挑着眉看他，似乎和工作人員問着一樣的問題。

實話實說，十年以來璞玉的x生活過得非常舒适，隻不過為了離婚，他決定違心這麼一回。隻見他遺憾地歎了一口長長的氣，無奈的指着白楊的□□道：

“他的吊太小了。”

再于是乎，就有了今夜，此時，此刻。

“錯了嗎？”白楊将人抱起，讓他雙膝跪在落地窗前，不依不撓問：“在這裡來一次？”

璞玉簡直不敢相信那個破蝴蝶會出如此下策，讓他現在狼狽至極。偏偏白楊好像抽了什麼風，非得從璞玉身上聽到“我錯了。”這三個字。

“我唔！@#%&*！”璞玉抵着玻璃向後掙紮。

白楊向來不是不依不撓的人，今天晚上卻鐵了心要将他往死裡整，就算他璞玉認錯了，嘴巴撐着這麼大一塊布，想說也沒地方說！

“你說什麼？”白楊抓起他的頭發，質問道：“說清楚。”

“我說你大ye咳咳！咳咳咳咳咳咳咳咳！咳咳咳！”氣勢方才開了個頭，璞玉突然開始劇烈地咳嗽起來。

“璞玉？！”白楊趕忙将布從嘴他嘴裡扯出來，繩子一扯就開，三兩步抱回床上查看情況。

“玉玉，玉玉！怎麼了？”

這咳嗽完全不像普通咳嗽，從肺頂到口腔，每咳一次幾乎要把五髒肺腑給帶出來，紅血絲從胸口蔓延到臉上，還是沒法止住。

眼下這個情況，璞玉不得不将離婚之事放在一邊，保住自己小命要緊。他拉過白楊的手，死死按住自己的口腔，最大程度上隔斷呼吸，雖然這個方法有些過于蠻橫，但的确是最見效的方法，過了三兩分鐘的時間，終于不咳了，璞玉生無可戀地趴在床邊。

“玉玉......”白楊俯身過來，想将人抱在自己懷裡，璞玉當即抓起那塊爛布朝他臉上扔過去。

“滾。”眼角泛紅，淚水陣陣漣漪。

“我錯了。”

白楊的道歉讓璞玉感到震驚。

這是或許因為十年婚姻中，璞玉向來是不懂事那一方，比如說下雨了不撐傘帶着幾百學生跑到大馬路上喝雨水導緻重感冒，比如說接到戰事任務從來不提前告訴白楊，受了傷才肯讓人知道，比如說犯懶時文件明明堆積如山，直到最後一天才開始通宵處理累垮了身子......

但是，這種行事風格其實跟璞玉家風大相徑庭。

璞氏世家都是高知分子，翻翻族譜，爺爺的爺爺輩曾經做到過國家正部級級别的位置，總而言之家風清明，剛正不阿，一代代傳到璞玉這裡，完全變了天。

可能是因為受夠了過于正統的規訓，璞玉大學時借國家公派留學的資格出了國，從此再很少回去了，内心潛在的斯文敗類徹底失去了管制，開始肆意放飛，直到他坐上了國際翻譯院院長的位置，人前才稍微收斂一點。

而白楊呢？完全是在貧民窟裡長大的孩子，從小就是沉悶的性格，十五歲時的一個雨夜守在垃圾場旁，在等着垃圾車準點到來翻騰吃食的時候，被富貴人家收養了去，寄人籬下，也就完全接受了禮義廉恥的束縛，更加印實了闆正肅穆的性格。

或許是在富貴人家裡待的并不舒服，成年以後上演了一場“農夫與蛇”，将資源吞噬重整，在西亞一路腥風血雨，走到現在這個位置。

我錯了、抱歉、對不起這些字眼，白楊幾乎從來沒有說過。

“不用道歉。”璞玉捂着屁股站起來，将離婚協議書遞給他，說：“在這裡簽字，我們離婚。”

白楊不容商量地搖搖頭，說：“你告訴我一個理由。”

“沒有理由，想離就離了，哪有那麼多理由。”

白楊看着璞玉走向衛生間，終于問：“你還愛我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