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崩】
以精血構成的陣法瞬間龜裂。
女祭司們紛紛駭然大驚,不假思索催動更多精血修補陣法,大祭司竭力維持,不讓中斷,聲嘶力竭的喊:“快!殺了她!”
淅瀝小雨變大,周圍雨師部戰士如夢初醒。
竟有人真敢在雨師部舉行儀式時上門搗亂!
雨師部酋長雨師籠一馬當先,熊掌般的拳頭重重捶上去,以他的體型與力量,挨上一拳生死難料。其他雨師部戰士反應也是極快,隻比酋長慢了半秒,聚集了雨師部的精銳,一起向入侵者揮動拳頭,避無可避。
【靜】
所有人瞬間凝固,不得動彈。
【崩】
血色陣法再也支撐不住,猛然碎裂成千萬塊。
時間重新流動,女祭司們如遭重擊,個個面色慘白如紙,搖搖欲墜,氣息萎靡到極緻。大祭司同樣受到巨大反噬,狠狠吐出一口老血,整個人驟然衰弱,如同抽幹精氣神。
一擁而上的雨師部戰士被震的往後倒飛,滿地亂墜。
雨師籠反應快速,果斷調整姿勢幹脆落地,他粗犷的臉上滿是凝重,殺氣騰騰,卻克制住自己沒有再次進攻,雙眼犀利有光,審視時仿佛能在人身上鑿出洞。
看清楚入侵者,雨師籠的沉默震耳欲聾。
瘦,矮,柔弱,乍一眼就是個空有美貌的廢物。
他沉聲質問:“我雨師部可曾得罪過閣下?”
雨師籠腦子轉的飛快,緊緊盯住入侵者,“這些日子裡時常有人襲擊雨師部戰士,莫非與你有關?”
他其實不大想承認,堂堂雨師部被攪得草木皆兵,手下戰士對狩獵生出恐懼與抗拒。當衆斬殺了幾個動搖人心的軟弱家夥後,又鼓舞大家一番,戰士們才重新打起精神。
隻要召喚出祖神使者,必定能把暗中針對雨師部的可惡家夥碎屍萬段。
站在雨師部的角度,這就是個鬼故事。
出去狩獵的戰士就跟掃雷一樣,運氣不好的被鬼選中,整支隊伍無聲無息消失,連個逃回來通風報信的都沒有。
未知才是最恐怖的。
未知的敵人暗中伺機而動,更加恐怖。
現在儀式被打斷,至關重要的女祭司與大祭司全都遭受反噬,看起來是廢了。
雨師籠的話讓重新圍過來的雨師部戰士目光一凜,可疑的沉默過後,兩眼迸發出強烈光芒,屈辱,憤怒,恨意滔天。
不是三頭六臂,不是青面獠牙,是個又瘦又矮的柔弱女人!
可以被強大怪獸殺死,可以被恐怖鬼影殺死,當未知的面紗解開,答案出乎雨師部戰士預料,難以言表的羞辱湧上心頭,化作無邊勇氣。
他們迸發出前所未有的強烈戰意,目光惡狠狠,猶如狩獵的群狼,要把獵物撕的粉碎。
天上下起瓢潑大雨,雨水萦繞濃濃煞氣,密密麻麻交織成雨幕,将這片區域籠罩住,霧氣很快彌漫開,天地間仿佛隻有眼前這一小塊地方,稍遠的完全看不清,朦胧霧氣遮擋住視線,無法看到更遠。
視線上是狹窄牢籠,感知上壓力重重,雨師部精銳的力量凝聚到一起,形成領域壓制。
甘琤明顯感覺到身體變得沉重,如同陷入泥淖,一舉一動遲緩艱難,包圍她的雨師部戰士身影消失,與濃濃霧氣融為一體,除了嘩啦啦的雨水,聽不見其他聲音,霧氣阻撓感知,找不到雨師部戰士的蹤影。
【雨之牢籠】
【雨師部壓箱絕技】
系統适時發出提醒。
霧氣向甘琤擠壓,充斥周圍所有空間,呼吸進肺部的每一口空氣都蘊含霧氣。
手腕上的白玉手镯散發淡淡光芒,驅散周圍霧氣。
雨青檀:“我現在的力量隻夠維持片刻。”
甘琤:“雨師部這招不錯。”
不知風師部與雨師部打起來,是風更強,還是雨更強。
【靜】
雨水靜止,霧氣暫停,世界變得安靜。
【崩】
雨水與霧氣形成的牢籠碎裂。
被迷霧遮掩住身影的雨師部戰士暴露出來,他們神情驚愕。
甘琤直接突進至雨師籠跟前,揮拳捶上他的下巴,直接把這個魁梧大漢送上天去,緊接着餓虎撲羊,如法炮制,沖入雨師部戰士大殺四方。
論單體近身格鬥能力,雨師部明顯比不上鐵骨部。
從分類上來說,鐵骨部是純體修,雨師部算體法雙修,強健體魄是戰士的必備能力,同時掌握一點法術。
甘琤已經晉為凝神,打起來毫無壓力。
大殺特殺,所向披靡。
本來能拿的經驗值就少,現在變得更少。
當雨師部戰士被打破防,散在周圍不敢上前交手,形成對峙,甘琤忽然發現周圍血腥味似乎過于濃郁。
被她幹掉的雨師部戰士通常沒有明顯外傷,不可能大出血。
腳底下的雨水悉數變紅,血水飛濺,鐵鏽味令人作嘔。
甘琤一下子找到源頭,女祭司們仿佛流幹全身的血液,已經氣絕身亡,大祭司雙膝盤坐在地,雙目緊閉,不知死活,剩餘的祭司男弟子以同樣的姿勢整齊排列,将大祭司包圍在中間。
大招讀條中。
甘琤正要動手,滿地血水仿佛感覺到她的殺意,迅速扭曲變形,化作一條條血色毒蛇攀上她的雙腿,迅速蔓延。
猙獰恐怖,充斥女祭司的憎惡與恨意,将她束縛。
緊接着,時間變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