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天是九月份的最後一天。過了明天,就是十一黃金周,也即邁入了四季度的大門。
為了沖刺某個網劇激勵計劃,他們這部劇必須在三季度開拍才行。之前導演一直沒到位,片方隻好将這個想法擱置。突然接到通知說導演已空出時間,他們就打算踩着第三季度的尾巴,先把機給開了。
聽起來很荒謬,但許夢然畢竟不專業。她看蕭昀睿講得頭頭是道,覺得自己人不會坑自己人,隻好接受這個現實。
第二天一早,她就要跟林壑靜分開了。他倆好像還從來沒有分開過。
回到房間,許夢然悶悶不樂。房間其實很幹爽,卻仿佛蒸籠般,彌漫着許夢然的怨氣。在她的帶動下,林壑靜也覺得煩悶。
許夢然坐在床邊,呆呆看着蕭昀睿發來的行程單。明天早上八點,飛機起飛。還有不到八個小時了。
林壑靜打算早睡,一回屋就先去洗漱,洗完就看到許夢然一副丢了魂的樣子,連帶着,他也破天荒産生了“厭班情緒”。
他從前如果聽說要即刻進組拍戲,隻怕急得這一宿都等不了,不等飛機起飛,他的心思就先飛到影城,可現在他卻舍不得走。與其說是厭班,不如說是厭别離。
他們還沒有做好心理準備,去迎接聚少離多的現實。
林壑靜走到她面前,雙手落在她的肩上,認真描摹她的樣子,欲言又止。
許夢然擡眼與他對視,眼角已是含淚。她懂事地極力忍耐,看得林壑靜心如刀絞。
許夢然擡手去勾他的脖頸,借他的力站了起來,準準吻上他的唇。
林壑靜頭發濕漉漉的,帶着些護發素的淡香,他原本的氣味便被掩蓋。沒能嗅到熟悉的味道,許夢然似有些惱,将他吻得更重了些。
她咬住他的唇,誓要咬出個血印來。但真到下嘴的時候,又開始堂皇。萬一咬痛他怎麼辦?萬一影響他第二天妝造怎麼辦?她覺得粉絲腦真像個老媽子腦,違抗着她的本能,卻甩也甩不掉。
于是林壑靜的唇瓣,就呆在她要咬不咬的齒間,痛與不痛的臨界點,保持得久了,讓林壑靜感到微微發麻。
這樣的僵持,讓他心煩意亂。
這一瞬間,許夢然也想了很多事情,不着痕迹地松開他。
林壑靜卻并不肯放過她。他稍蹲下身,一把扛起了許夢然,把她按放在一旁的躺椅上。
“不行啊,我還沒洗澡呢!”許夢然驚呼。
林壑靜從善如流,來了個公主抱,把她降落在浴室。
“洗吧。”他好整以暇地說。
“哈?”許夢然無語,“你就站在這兒?”
“不行嗎?”
硬要說,也不是不行,但沒這必要吧。
“你可以先去收拾行李啊。”她絞盡腦汁,想出了個自以為天衣無縫的借口。
林壑靜油鹽不進,“不急,我收行李很快。”
“那也可以先收着啊……”
“你洗不洗?”林壑靜說,“不洗就不洗了。”
許夢然還在思考,林壑靜已經上手,自作主張地給她脫衣服。
她反應過來的時候,已經有點來不及。赤腳翻緊浴缸裡,一把拔下花灑,将水量調到最大,“你别過來,當心衣服濕了!”
浴缸寬大,将許夢然襯得嬌小,她把花灑開着,水汽彌散,更有種雲山霧罩的感覺。林壑靜沒被他的威脅吓到,反而一跨步,也站進了浴缸裡。
“晾一晾就幹了。”他甚至還有心情,為自己的行為做個解釋說明。
水有些燙,他一進來就被劈頭蓋臉澆了一身。灼痛的不适感反倒更激起他的興奮,他擡手握住許夢然纖細的手腕,将花灑奪下,粗暴地往旁邊一扔,然後俯身将水溫調得低了些。
接着,他便專心緻志繼續剛才的動作,把許夢然脫到一半的上衣完全撤下。
許夢然自知在劫難逃,隻好放棄掙紮,“你歇會兒吧,我來。”
“不用這麼客氣。”林壑靜打趣道,“有的是時間歇,沒必要趁現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