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壑靜的媽媽來電,聽說他此刻就在B市,就告訴他說,他姥姥突然發病,讓他到醫院來看看。
林壑靜挂掉電話,就打算出門。
許夢然還從沒聽林壑靜講過有關他家裡的事,除了知道他父母都是B市人、他從小在B市長大之外,并沒比粉絲時期了解到更多相關信息。
這還是她第一次見到林壑靜跟家人通電話。
“要我陪你一起去嗎?”許夢然看他心情不大好,想着陪他去看望姥姥,路上也好有個照應。
林壑靜卻很堅決地搖頭,“你在家休息吧,我去就行。”
許夢然不好再說什麼,隻能囑咐他注意安全。她還沒見過林壑靜這種樣子,看上去非常焦躁。
是因為姥姥病情嚴重?
許夢然沒想太多,一個人把她和林壑靜的行李都規整好,該洗的衣服丢洗衣機,該擦抹的桌子全都擦了一遍。
做完這些,她發現夜幕降臨,于是機械地點了個外賣吃。
一個人吃東西太無聊,她打開電視,随便找了個背景音,卻沒吃兩口就飽了。明明中午在飛機上沒吃多少啊?
許夢然随手将吃了一半的外賣丢上茶幾,窩在沙發上發呆。因為背景音太熱火朝天,她甚至沒注意到林壑靜進門的聲音。
客廳頂燈突然被打開,許夢然眼睛晃得睜不開。她聽見林壑靜說,“你怎麼啦,怎麼不開燈?”
“我……”許夢然總不好說,你不在的時候我連吃飯的心情都沒有,更是想不到要開燈。
“我忘記了。”她從沙發上起身,光着腳去迎林壑靜,“你姥姥沒事吧?你吃晚飯了沒?”
“我不餓。”林壑靜說,“應該沒事吧,做了手術,現在還在ICU。”
“那你……”不陪着嗎?
“我先回來了,明天再看吧。”他話音中聽不出情緒,但許夢然總覺得他心情不好。
可他不打算展開細講,許夢然便也識相地不去多問,隻是說,“你先喝口水,然後吃點東西吧。”
林壑靜接過許夢然倒來的水,一飲而盡,讓她去倒一杯帶冰的水來。然後他到沙發上坐下,關閉了吵鬧的電視,拿起茶幾上剩餘的外賣來啃了兩口。
許夢然過來,看到這情景,就知道他心情是大大的不好。但她别無它法,隻能坐到他旁邊說,“你想吃啥,我給你點?”
她不會做飯,也沒法給他做。
林壑靜說,“不用了,真不餓。”
那你吃啥?許夢然無語,“那我拿去微波爐熱熱?這都放涼了。”
林壑靜把外賣盒放到茶幾上,許夢然以為他是讓她拿去熱,正打算行動,就聽他說,“不好吃,你吃得什麼呀。”
“我沒嘗出味,我以為,是因為你不在家,我才味同嚼蠟的。沒想到,它是真的難吃。”
林壑靜聽了,伸手把她攬到身邊,抱了抱。
許夢然乖乖地在他胸前蹭了蹭,林壑靜很是受用,竟然笑了。
“糟了!”許夢然突然蹦起來,“衣服!沒晾!”
林壑靜也站起來,打算去晾衣服。許夢然擺出個一夫當關的動作,“你别動,我來,我來!”
他隻好由着她,她便蹦蹦跳跳地去忙活了。林壑靜則自覺地收拾好桌上的垃圾,放到門口。
許夢然幹完活回到客廳,發現林壑靜又呆住了。他呆滞地坐在沙發上,手機屏幕亮着,他卻沒有看。
“林壑靜?”
沒收到反應,許夢然隻好走到他跟前,在他的眼前晃了晃手,“你想啥呢。”
“沒事。”林壑靜回過神來,讓許夢然坐在他旁邊。
許夢然沒坐,而是說,“沒吃飽,你陪我到樓下覓食吧!”說着,肚子還很配合地叫了兩聲。
林壑靜勉為其難地答應了,許夢然便興高采烈地去換衣服,還從包裡拿出兩個口罩,“以後咱倆出門都要帶口罩,聽到沒?”
九月初,雖然南方還很熱,北方的暑氣卻已逐漸消退,特别是在夜間,清風徐來,已有了些許清涼之感。
許夢然扯住林壑靜的一根手指,慢悠悠地往前溜達。
“我明天打算去學校上課,你自己待在家哦。”許夢然突然回頭看他,笑着說。
“好啊,你早起,我睡懶覺,挺好。”
九月的到來意味着新學期的來臨。許夢然升入大二,課程數量不減,雖然也能請假,但反正最近她也沒什麼事,還是能去則去吧。
她挺喜歡電影學院的課程。雖然課程所學跟實際拍攝的偏差很大,想提升經驗還是泡片場更快些,但有些更理論、更形而上的東西,還是得從“學院派”當中汲取。
而且有時候,許夢然很懷念她的大學生活。重生前在大學裡的那三年,雖然按部就班,卻也精彩紛呈,早已成為她人生的基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