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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任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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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江做好飯食,依次端上飯桌,“郎君,該吃飯了。”

“任司馬,”桓孝晖起身,“多謝。雖然我知道,你來很可能是都護的意思。我這寒舍,本來就不該有人來。”

确實,這裡可以說是“家徒四壁”,陳設極為簡單,地上連個毯子褥子都沒有,一地的土灰,方才任厥掀着簾子進來的時候,就帶起一陣塵土,強忍着才沒有沖人家面咳嗽。連個待客的地方都沒有,除了飯桌就是書桌。隔壁就是桓孝晖的卧室,中間可算有個屏風遮擋下。任厥一眼就看出來,那字迹是柳公的墨寶,畫好像出自聞名京城的畫師顧子岚之手。隻不過,在一行墨迹後還有一排小字,小字旁跟着一枚印記,“乘興閑人……”任厥認出篆刻的四個字,“昔日王子猷雪夜訪戴,乘興而來,乘興而往,卻不知這枚印章的主人是誰。”

“屏風是柳大的,印章是柳大的弟弟柳二公子刻的。那位公子當真是容止出衆,我有幸見過一面,生得可真是豐姿俊逸,如秋水朗月。哎,柳二公子現在是東宮右衛率,在東宮,負責巡衛儀仗之事,可惜了,他身上穿的不是戎裝。”

“你為什麼這麼講?”任厥問,“柳家起于河東,前朝遇冷落,一門武将戍守塞外,素來有将門之風,在本朝厥功至偉,從龍有功,留在京城不是很正常麼。”

“是我唐突妄言。不過,這一代青年才俊越多,我們這些人的希望就越多,不是麼?”

任厥深以為然,他們二人都起于農戶稼穑,因為皇帝想要制衡外戚和勳貴才有機會入仕為官。即便如此,無論在長安還是在邊塞,他們還是各為其主,畢竟做官的資格,也是座主給的。任厥是萬象元年進士,那年左右科考的是吏部尚書蕭公,所以任厥是蕭公門生,而桓孝晖是萬象三年進士,那年當朝中書令,也就是柳泊甯之父,舉薦了桓孝晖,所以桓孝晖是柳令公的門生。

除此之外,二人的起起伏伏,其實和千裡之外的權力交鋒也有關系——不過關系也不大,像他們這種品階的官,朝廷裡多如牛毛,甚至唐都護那麼大的官,朝廷裡也多得是,人家甚至還不想要這封疆大吏的苦差。現在,整個大周的心髒在長安,心髒不能停止跳動,所以長安城的紛争不會停止。

除非有哪一天,心髒停了——不過那一天的到來,是亂世的開始,代表着大周已經死了,分封在山河各個角落的諸侯将角逐在戰場上,曾經輝煌的珍寶會化為灰燼,喊殺聲和哭嚎聲會充滿整個大地——就像每個王朝都會經曆的那樣。

還好,大周建國尚且不到一個甲子,這種危局,估計要他們孫子的孫子才能看見了。

兩刻鐘後,杯盤狼藉,任厥朝小江使了個顔色,小江心領神會,知道這次任司馬不單單是為了送戰利品,“郎君,我收拾碗筷去了,你們接着聊。”

目送小江離去後,任厥直言道:“我這次來,還有一件最關鍵的事,都護信不過别人,托我前來。”

桓孝晖緊張起來,腦海裡閃現過無數可能,能勞動唐都護大駕的,恐怕也隻有柳大了……柳泊甯是柳令公長子,而唐不器是蕭尚書門生,二人分屬不同的利益團體,本應該沒有什麼話可談,但柳泊甯為人光風霁月,唐不器又出身寒微,明面上還是挺關注這位柳令公長子,“除了将軍,我想不到别的了。唐都護對我已經有了安排,此番又來找我,是有什麼想說的嗎?”

“嗯。”任厥走到書桌旁,熟稔地拿起桌子上的剪刀,減去多餘的燈芯,燭影搖紅,影子也滿屋亂跑,“都護高瞻遠矚,他不是将相子嗣,又無門蔭,能走到這一步實屬不易,他本人睿智,蕭公又推舉他,試想,能守好一方水土的人,怎麼可能是等閑之輩?”

确實如此,唐不器的出身并不比任厥和桓孝晖高多少,在群狼環伺的西境能夠以狠辣手腕立足,可見是狠人一個,“所以,都護發現什麼了?”

“柳将軍的死,或許有别的緣故。當然,軍人為國而死,本因死得其所,但都護最怕的就是,禍起蕭牆,同室操戈。所以,便任命為我暗使,查明柳将軍遇害真相。”任厥轉過身來,炯炯有神的目光撞向桓孝晖。

桓孝晖不知該不該相信對面這個人,“勝敗乃兵家常事,還請任司馬不要妄言。戰場上的事,本就說不準。”

任厥明白,桓孝晖并不想摻和進來,他現在沒有後台,萬一融進了争鬥之中,便是粉身碎骨。這也是一種無奈,但任厥的脾氣向來耿介,認定了的事會一直堅持下去。“那好吧,既然如此,某便不再叨擾。”桓孝晖的不配合,也是意料之中,任厥并沒有太低沉,在對方的注視中掀起氈簾,一望便看見了眼前的巍峨高山。這時天已經黑了,紛紛揚揚的雪花漫山,刺骨的冷傳來蝕心的痛。

桓晦之啊桓晦之,你為什麼不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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