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如雲是務實派亦是極緻的享樂派。
能舒舒服服的過日子,她就沒有委屈自己的打算。先是雇了人将三間大屋裡裡外外打掃了一遍,又等着人将鋪子裡買來的大小件都放進了屋子。
她這人挑剔,全程盯着人擺放,感覺不對了,又要調整,反反複複。說句良心話,挺能折騰的。但是人家勞務費給的多呀。再怎麼折騰,被喊來幹活的人也都高高興興的,積極配合,還幫忙提意見。
雇主和幫工都很滿意,隻除了一人看不慣。
趙橫今天沒出任務,在幫助姐姐搞定了種植園的事後,看到鎮上熱熱鬧鬧的,跟過節一樣的動靜,好奇的湊過去看。
原來是那個女人搬新家,買了很多湯米餅。不管男女老幼,隻要過來道賀,都給。小孩們尤其興奮。
阿瑞斯坐在屋後的一角,沒有完全沙化的土坡向後延申出山的高度,一直綿延。天然的屏障,為河口鎮抵擋一側風沙。
沈如雲給了他一張椅子,将他擺在那,背對着屋子。
他有一張好看的臉,氣質高貴。鎮子裡的人都沒見過像他這樣漂亮的人,買東西的時候都跑出來偷看他。這讓他很不自在,散發的氣息越來越冷硬,導緻看他的人又很怕他。
東西買回來,阿瑞斯想幫忙又插不上手,反叫幹活的人不知所措。沈如雲索性将他摁在這了。
趙橫找過來,說:“你也不管管她,就任由她敗家?”
阿瑞斯繼續保持面壁的狀态。
趙橫走過去,靠在山壁上,面朝他,琢磨了會,道:“小少爺,你是不是家教很嚴,以前沒怎麼接觸過女人?”
阿瑞斯的眼珠子黑白分明,看上去天真又無辜,沒有寒霜罩臉的時候,像個不谙世事的少年人。
不用他言語,趙橫已經看明白了,“果然如此。”
“所以你不懂女人,看不穿女人的虛情假意,詭計多端,”他眯着眼看向不遠處,恨恨道:“貪圖享樂,愛慕虛榮,這樣的女人就是拿咱們戰士的命不當命。咱們在她們眼裡就是耗材,用過就丢……”
“房子,你賣嗎?”阿瑞斯突兀的問。
趙橫:“什麼?”
阿瑞斯:“我想把這裡買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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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邊,沈如雲也在跟趙鎮長閑聊。
“鎮長,若是有人在河口鎮爆了一枚上品晶石,下了一.夜的雨……”
“哎喲!還有這樣的好事啊!”鎮長不等她說完,語氣誇張道:“那可真是星辰神降世,大慈大悲啊!”
沈如雲:“嗯?你之前說大量的能源異動會引來異獸。”
鎮長嘿的一笑,“不會有人這麼做,也不會引來異獸,所以這個問題沒意義。”
沈如雲:“假如真有這樣的大善人呢?”
鎮長:“那她真是個大善人。”
沈如雲聽出鎮長這話沒有暗含諷刺的意味,也就沒再問了。
等屋子大體收拾好,送走鎮子的居民,沈如雲喊了聲阿瑞斯,問:“你現在精神狀态如何?能爆開幾個晶石改善下咱家的居住環境嗎?”如果不是靈力耗盡了,她倒是可以自己來。
“好。”阿瑞斯說幹就幹。
沈如雲又握住他的手,跟他提要求。
看得出,阿瑞斯沒有絲毫不愉快,反而因為她需要自己而顯得很高興。
沈如雲進出過他的精神海後就大體知道他是什麼人了。能力強大,卻自苦。她見過這樣的。被家族刻意圈養,當成利刃,許以表面的尊貴,卻從不被珍惜。這樣的人大都天真良善,終于學會反抗一次了,又容易落入别人的陷阱。
等四周都變成百花齊放綠油油的勝景之時,沈如雲臉上露出大大的笑容,阿瑞斯見她高興,也發自内心的感到高興。
沈如雲又問:“疼嗎?”她點了點他的額頭。
阿瑞斯自動彎下腰:“不疼。”
沈如雲摘一朵花在手中,順勢用花頭打了他一下,“疼了就要說,忍什麼。”又将花别在他領口的紐扣洞内,“好看。”笑了笑,“任何事,但凡傷害到你,讓你感到不舒服的都可以拒絕,知道嗎?”
阿瑞斯怔怔的,表情茫然。
沈如雲揉了揉他的頭發,向後捋去,露出光潔的額頭,他的眼睛很亮,像星辰,“你的頭發太長了,我好像買了剪刀,我幫你剪一下吧。在哪兒呢?”
沈如雲給阿瑞斯剪了一個帥氣的短碎發,露出額頭,看上去很陽光。
傍晚沈如雲做的飯,她說:“我不喜歡做飯,但看你的樣子也不會,我教你,等你會了,你做給我吃。或者咱們輪着來。”
阿瑞斯:“我來做。”
吃過飯,沈如雲開始擺弄屋内的一切,她對居所的舒适度要求很高,顯然鎮子裡粗糙的物品很難滿足她高品質的要求。一直忙到很晚了,她才上.床休息,說:“阿瑞斯,咱們明天去無人區吧。”
阿瑞斯說:“嗯,趙橫今天也約我明天一起。”
沈如雲:“你答應了?”
阿瑞斯:“我聽你的。”
沈如雲心想,我也沒對他幹什麼吧?他怎麼突然之間變得這麼黏人了?
這般想着,她洗過澡後,主動往床内側讓了讓。她覺得意思已經表達的很明顯了,結果阿瑞斯洗漱過後,既不上.床也不離開,直勾勾的站在床邊盯着她。
沈如雲:“你幹嘛?直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