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追辛面色郁郁,最終低頭将身上的衣服一顆一顆扣好。
紙片小蛇揚起脖子,正暈乎乎的時候,被一隻手捉起騰空。
祂下意識貼着師追辛的手腕纏了纏,半個身子鑽進他的袖子裡,貼着内側的皮膚仔細厮磨,無聲打着圈圈。
“惡鬼”對自己臨陣脫逃的表現十分不滿,祂從師追辛的衣領探出個腦袋,眼睛盯住師追辛臉上那一片薄紅,正蠢蠢欲動,師追辛像是長了眼睛般,偏頭看了祂一眼。
這一眼頓時如過了電般,酥酥麻麻的感覺刺得“惡鬼”頭皮發麻,心也跟着神魂蕩漾。
祂[硬]了。
師追辛眉眼慵懶,無情的将祂壓下,從剛剛的坦然到現在的拒絕,他的眼神透着幾個字“過時不候”。
衣領的扣子被嚴謹的扣到最上,完美的将他的皮膚完全遮掩,他眉眼冷淡,流露出不可侵染的禁/欲之色。
師追辛身上有着舊時代的痕迹,這些年時代變得太快,縱使身上現代科技不少,氣質依舊如舊時代的人一樣,自持守節、禁欲淡然。
被拒絕之後,他瞬間将自己裹好,全然不顧某鬼的蠢蠢欲動,兀自站起身朝外邊走。
他眉眼淡然,垂眸時總透着悲憫的意味,淡淡的煙霧模糊了他的眉眼,更令他像是被泥塑上高台的神佛。
師追辛跪坐在蒲團上點上一炷香,像是一位虔誠的信徒,被香燭氣籠罩,似乎連躁動的情緒都安定下來。
他雙手合十,三根香夾在掌心,順勢拜上一拜,更是連心神都徹底甯靜下來。
寫滿願望的表文每篇開頭都寫滿了“敬禀者險道神阡陌将軍方相氏……”,一篇篇寫滿了他的願景。
想要祂記起來,想要祂好好的,想要想要想要想要想要想要想要——
所有的願望最終化作一聲歎息。
師追辛眉眼冷淡,也隻是有那麼片刻後悔而已。
他清楚的知道,再來一次,他依舊會把将軍送進極惡之地。
這是他們早就決定好的。
師追辛燒表文,燒着燒着,肩膀上垂掉下一條紙片小蛇。
小蛇銜起一篇,用自己墨點做的眼睛盯着上面的願望看了半天,字裡行間隻看出兩個字“功德”。
祂猝然呵笑:“功德?拜神能拜來功德的話,世界上就沒有壞人了。”
“惡鬼”對師追辛總是時不時敬香的行為極為痛恨不屑,更因為他敬拜的是滿牆傩面。
傩面驅邪避惡,偏偏祂就是那個邪、那個惡。
前一秒還想與祂共赴巫山,後一秒卻拜起驅邪避惡的神明。
“惡鬼”頓時覺得師追辛無情至極。
“你不如拜我,小鳳凰。”
“惡鬼”鎖住師追辛的肩膀,祂與師追辛跪坐一起,從後将臉靠在他的肩膀上,與他臉貼着臉,極為纏/綿的依偎着。
祂吐氣暧/昧,散漫的反駁他:“給你掙功德的是我才對,那些神明可沒有給你一點幫助。”
雍和也好,狡獸也好。
哪個不是祂在幫忙解決?
那些神明高高在上,又怎麼會搭理師追辛一個凡人?隻怕在乎的隻有自己那點香火貢品。
唯有祂才是實在。
“不要拜神了小鳳凰。”祂與師追辛低聲耳語:“不如我們來做一點開心的事吧。”
“惡鬼”與師追辛貼得極近,撩開師追辛腰腹的扣子,順着衣襟縫隙鑽入,大手貼着小腹用力一揉,滿是調/情的意味。
虔誠的上香儀式被打斷,師追辛橫眉冷對。
隻會嘴上花花的家夥,撩了又不負責。
師追辛才不管祂,一把扯過那篇表文,直接投進火裡燒了。
正此時,店外忽閃雷鳴,一道遲來的雷聲轟鳴作響,似有天公發怒。
“惡鬼”下意識看向滿牆傩面,師追辛下意識看向祂。
“惡鬼”頓時揚起眉頭:“你看我做什麼?你拜的神顯靈了。”
師追辛無聲歎氣,又往火裡加了篇表文,無動于衷的說:“沒顯靈。”
還是個蠢的呢。
“萬一呢?”
“惡鬼”鬧騰着,像是隻被主人忽視的大型犬,腦袋一低,整個壓在師追辛的肩膀上,逗弄般在他手心畫圈圈。
祂言語調笑,逗弄師追辛:“你說我們做什麼,你拜的神能看見嗎?”
祂壓低聲音,刻意的啄吻師追辛的脖頸,輕輕銜住一片皮肉,貪婪的厮/磨/舔/舐。
将那細皮嫩肉舔了又舔,更像是貪心不足,恨不得把師追辛整個都吃進肚子,又舍不得,隻能含在嘴裡含一含舔一舔。
祂環抱住師追辛的腰身,手掌忍不住貼着腰窩出碾了碾,稍微用力就怕把師追辛給折了。
“真瘦。”祂咕哝幾聲,更覺得師追辛難養。
兩次功德都不夠長一斤肉的。
祂埋頭厮磨,師追辛抿着唇,難免洩出一絲聲音,反應過來後急忙咬緊下唇,手攥着男人的肩膀,一時間竟然感覺被完全罩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