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方見沈瑤卿滿意地點了點頭。
那位長老好險籲出一口氣,擦了擦額頭上不存在的汗。
沈瑤卿卻已抛下那些瑣事,牽起奚回的手,十指相扣,輕輕晃了晃,“我們走吧。”
奚回将盯在吳潛身上的目光收回,落在她們二人相連的手上,看得片刻,緩緩露出一個笑容來,“好。”
二人攜手出了會客廳。
身後,沈霁盯着二人相連的手出神,總覺心中像有什麼東西在上竄下跳,一時攪得他心煩意亂、坐立難安。
他皺着眉問身邊的長老,“那個男人是誰?”
被他問問題的長老眉心一跳,意識到他問的是跟傾玉仙尊牽手的人。
果然失憶是假的吧,醋這不就吃上了。
那長老因為窺得掌門秘密,十分心虛,觑着沈霁的表情道:“一直有傳言說那奚三公子跳了無盡深淵卻沒死,如今傾玉仙尊回歸,能跟在她身邊的想來不會是别人。”
沈霁心覺他說話實在是山路十八彎,又問:“她們是什麼關系?”
“這……”長老觑着掌門越來越黑的臉,破罐子破摔道,“您忘了嗎?傾玉仙尊與奚三公子是敬告天地神明、曉谕四境九州的道侶。”
道侶二字落下,如一記重錘,砸在沈霁心間,一時令他不知前因後果,卻已心如刀絞。
“退下!”沈霁狠狠揉了揉眉心,将四周暗中觀察他的長老弟子們通通打發了出去。
沒了那些窺探的目光,四周逐漸安靜下來,沈霁卻仍覺心下難靜,閉上眼睛腦子裡全是那個傾玉仙尊的音容笑貌。
自他修無情道以來,從未如此失态。
被沈霁心心念念那人此刻卻早将他抛至九霄雲外。
绛山,斷雲崖。
此處是一痕險峰,三面臨淵,一面峭壁,因地勢險峻,少有人至。
過去,沈瑤卿教沈霁修煉時,常令他從峭壁下攀上來,她便等在崖頂,教他修煉。
此處風景很美,清晨可觀玉龍雪山的日照金山之景。
現在時辰已晚,日照金山是看不了了,但登高望遠,亦覺心胸開闊,心曠神怡。
斷雲崖上本是光秃秃的一片,沈瑤卿之前無聊,帶了些松樹的種子撒在山石峭壁之間。
如今,已長出一小片松林,蒼翠挺拔,遮擋了崖下視線。
夏風呼号,沈瑤卿擡手壓下奚回腦後飛揚的青絲,順勢将他的頭壓下半寸,自己則擡首,吻上了他的唇。
兩人十指相扣,被天道承認身份之後,沈瑤卿腕上的道侶印記逐漸複蘇,貼着奚回的腕脈跳動,逐漸與對方的心跳合二為一,将源源不斷的滾燙熱意傳遞過去,熨帖着奚回酸軟的心髒。
這是她因他而情動的證明。
他喜歡這樣,讓她沾染上他的味道、他的心跳、他的一切……
在道侶印記不屈地跳動下,二人吻得難舍難分,時而春風化雨、時而疾風驟雨,總之就是要把對方揉進自己的骨血裡。
一吻畢,沈瑤卿将頭靠在他胸口休息,聽着他抑揚頓挫的心跳,隻覺心中一片柔軟。
她知道他會生氣,或許是因為她在沈霁面前承認自己的身份,或許是因為順手幫了少年版的龍傲天,亦或是二者兼有之。
但滾燙的道侶印記會是最好的證明。
她的心跳仍舊因他而失控。
她也沒辦法呀,做個任務還要假死才能回來,甚至連天道都不認可她的身份。
自從系統告訴沈瑤卿這個世界已經誕生了新的主角,她便有了這個計劃。
如果主角是這個世界的中心,那她“已死”這個認知是否能在主角面前打破,改成她在主角面前“複生”,繼而讓她活過來,被天道認可,回歸自己原本的身份。
誠然,她是在賭,并且,她賭對了。
隻是沒想到……
【主人,按照你的說法,天罰劫雲會在主角認可你的身份之後散去。但是,從你說出自己身份的瞬間,天罰劫雲從來沒有出現過。】系統66有些疑惑地說。
沈瑤卿也有些不解,她可記得很清楚,之前奚回叫破她的身份,她隻是沒來得及否認,頭頂的天空很快便集聚了厚重的劫雲。
這次卻連出現都沒有……
“卿卿,”奚回低頭吻了吻她的嘴角,“在想什麼?”
他的聲音帶着情動的沙啞,十分悅耳。
沈瑤卿搖搖頭,“沒、什麼……”
不及話落,奚回便舔開她的唇瓣,他靈活的舌如入無人之境,在她口中肆意橫行,挑逗着她緊繃的神經。
沈瑤卿很快沉溺進去,忘了糾結的事情,閉上眼睛,隻與他糾纏在一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