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們本打算休整一晚,第二天再去探查靈氣動蕩的根源。
夜裡,南枝月作為幾人中修為最低的,服了辟谷丹便睡下。
沈瑤卿慣常喜歡睡覺,但她和奚回是在一個房間。
她本來已經躺下,又坐起來,叫他,“奚回,你要和我睡會兒嗎?”
想了想,又補充,“不做别的,隻單純睡覺。”
她其實沒必要補充第二句。
但現在還好,如果等會躺在一起,奚回難免不會心猿意馬。
因此他更不敢靠近她,隻得道:“我為你守夜。”
“好吧。”沈瑤卿躺了回去,卻許久沒有睡意。
過得一會,她掀開薄薄的春被,眼睛因為失眠,有些直愣愣地盯着前方,“奚回,我們出去走走吧。”
“好。”他慣來有求必應,雖不明白,但答應得很快。
今夜是上玄月,夜色尚有些昏暗,但兩人都是修者,在夜裡也能視物。
晚春的夜裡有風,送來白日的熱氣,沈瑤卿牽着奚回在小道上走。
過了一會又放開手要去踩他的影子。
奚回最開始配合着她,後面起了點壞心思,故意不走,放任她撞在自己的背上,他便順勢回身,用手摟住她。
“呼。”沈瑤卿從懷裡擡頭看他,“你怎麼不走了?”
奚回低低笑了兩聲,“花好月圓,我們便隻散步嗎?”
沈瑤卿臉上笑意綻開,姣好的面容在月色下有一種瑩潤的光澤,使得她身上多了一絲缥缈的仙氣,美得出塵拔俗。
她輕盈地踮起腳尖,吻在了奚回的唇角,蜻蜓點水一般。
“如何呢?”她笑問,溫柔得好似林間的一陣風。
奚回呼吸一窒,被她吻過的地方隐隐灼熱,喉結滾動,不自覺生出些渴望。
明明在外面吹風透氣,為何好像更熱了。
他的視線在她臉上遊移,最終定格在那兩片水光潋滟的唇上。
想親。
沈瑤卿看着他盯着自己的眸色逐漸加深,臉上不由露出一點得逞的壞笑。
被奚回敏銳地捕捉到,他不由得有些惱,沒道理他一顆心被撩撥得七上八下,而她衣冠楚楚不動如山。
奚回不由得将她攬近了些,看着她認真道:“我可以親你嗎?”
沈瑤卿唇角微彎,笑得溫柔,“當然可……”
未盡之言被堵在唇舌裡。
奚回這個吻極盡纏綿,帶着溫柔的侵略。他并不如何強勢,是溫柔的、春風化雨的,叫人不自覺沉淪。
等她反應過來,嘴唇和舌頭都被吸得發麻。
她隻是微微推了推,奚回便順從地放開了她,“如何?”他問。
真是壞心眼。
沈瑤卿見他笑得春心蕩漾,一時沒忍住,湊上去咬了一下他的嘴唇。
“嘶——”他裝模作樣地捂着嘴角,眼睛眨巴眨巴看着她,“卿卿我錯了,饒了我吧。”
看似在裝可憐,實際上眼底的笑意根本藏不住,他就是有恃無恐。
她哼哼兩聲,倒也沒真的為難他。
反正她們兩個都壞到一處去喽。
這麼想着,手又不自覺放在了他的腰上,有一下沒一下地摩挲着。
隔着薄薄的春衫,能感受到其下腹肌不自覺收緊。
他果然沒有荒廢,她不在的時候,也記得好好鍛煉,保持身材。
他按住她作亂的手,氣息都有些不穩,“卿、卿……别,不、不能在這裡……”
“嗯?”她擡頭,眼神澄澈,略帶困惑地看着他,“不能怎麼?”
奚回瞬間回神,紅着臉整理衣襟,後退了半步,“抱歉……”
沈瑤卿笑出聲,腳步追了上去,湊到他耳邊,吐息如蘭,“還真是難為情,早知道就不跟天薇她們一起走了。”
她面上做出苦惱狀,手卻不老實,這次又按在了他的胸肌上。
男人的胸肌是軟的。
她想起以前忙裡偷閑時,喜歡枕在他胸肌上小憩。
現在明明有那麼多時間,怎麼反而忘了多親近親近他。
她皺眉沉思了一會兒,手上不忘動作,引得奚回不住低/喘,像推拒,又像引/誘,叫人忍不住多給予他些,想讓他喚出更多、更悅耳的吟聲。
“你不是……”奚回聲音都有些顫抖,斷斷續續道:“可以直接帶我瞬移……去落霞山、或者玉衡峰,都、可以。”
這一刻,沈瑤卿幾乎就要掐訣施法了,然而,遠處的深山忽然傳來很輕、很輕的靈氣波動,轉瞬即逝。
可她就那麼敏銳地捕捉到了。
“很遺憾。”沈瑤卿頂着他迷離的目光,為他理了理衣襟,“奚回,我們攤上事了。”
做完這一切,她轉身朝山上走了兩步,目光越過暗夜,定格在某一處。
而她身後的奚回,眼神瞬間清明,盯着她的背影,神色晦暗難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