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書人:“奚回公子在不歸崖上搜尋整整十日,在崖邊撿到二人定情的玉佩。”
沈瑤卿的臉上看不出表情。
說書人:“他終于确定,傾玉仙尊的屍身,一定是落入了不歸崖下的無盡深淵。”
“天穹請動绛山、蓬萊兩宗的仙尊出馬,想要尋回傾玉仙尊的屍身。但無盡深淵兇險萬分,兩位仙尊均無功而返。”
“最後,隻奚回公子一人堅持要尋回傾玉仙尊。奚家人擔憂他,想要将人抓回去,他半路逃出來,當着衆人的面跳下了無盡深淵,再也沒有回來。”
耳邊的聲音忽遠忽近,大抵是在誇贊奚回癡情,又或者笑他太傻。
沈瑤卿忽然覺得眼睛泛酸,眨了眨。
她心裡有些郁悶,再也呆不下去,提步離開了茶樓。
“系統,你昨晚沒告訴我。”她說。
66難得有一點心虛:【我以為主人聽到這個消息不會高興。而且,你不是猜到了嗎?這個世界,每個人都會朝原著的結局走下去,你——才是例外。】
就像她剛穿來時,曾試圖改變某個小炮灰的命運,最後卻眼睜睜看着她死在自己的面前。
是小說,也是真實的世界,但每個人的命運都已寫好。
她又想起某位前輩的告誡——不要試圖改變其他人的命運。
沈瑤卿沒再說話。
她突然想喝酒。
茶樓的對面就是一家酒樓,沈瑤卿徑直走了進去。
她點了一壺最烈的醉仙釀,酒樓太吵,便提着酒出了城。
城外道邊有一棵樹很适合睡覺,她躺在樹枝上,狂悶了一大口。
果然嗆了,咳得撕心裂肺。
想起來以前躺在桃樹上喝酒,有個人偷偷把她的酒換成了茶。
她去找人理論。
反而被教訓了一頓。
“你酒量那麼差,上次喝醉了吐我一身,怎麼還好意思來問我要酒……”
日頭漸漸西斜,就算那酒壺是一種空間法器,裡面的酒也被她喝光了。
月亮升起來,被樹葉擋着,看不真切。
沈瑤卿想,睡一覺,就好了。
她閉上了眼睛。
不知過了多久,她被一陣聲音吵醒。
她歪着被酒精刺激得有些遲鈍的大腦,終于聽清楚,好像是有人在抓人。
啧,做壞事撞到我傾玉仙尊面前來,算你們倒黴。
這麼想着,沈瑤卿跳下了樹。
“啊!”
迎面撞上一個姑娘。
她将姑娘扶起來,露出一個笑顔。
那姑娘看了她一眼,立馬下定決心道:“快,你快走,是落霞山的人,他們在抓年輕漂亮的女子,要獻給那位邪道尊主,你快跑。”
沈瑤卿搖搖頭,給她指了一條小路,“你從這兒跑,我攔住他們。”
姑娘:“那你呢?”
沈瑤卿推了她一把,“放心,我是修士,她們抓不住我。”
姑娘想起她剛剛的“從天而降”,信了幾分。
“恩人,後會有期,我叫南枝月。”
“沈瑤卿。”
得知恩人名諱,南枝月将一個小荷包塞進沈瑤卿手心,順着小路跑了。
目送那姑娘的身影消失,沈瑤卿回過頭,便見一行五人追了過來。
其中四人是練氣期修士,走在前頭那人是築基。
為首那人問:“喂,那個女的,你有沒有看見一個白衣服的女人跑過去。”
剛剛離開的南枝月,穿的正是白衣。
沈瑤卿眼都不眨,“沒有。”
築基修士啐了一口,“她爹的,一個凡人小娘們,跑那麼快。”
說着領了手下就要離開。
然而還未完全路過沈瑤卿,便見一修士停了下來,“老大,等一下。”
老大不耐煩地錘了他一下,“你有病啊?”
那練氣小修捂着腦袋道:“老大,你看她的臉。”
築基修士果然倒回來,取出一張圖,借着月光比對沈瑤卿的臉。
沈瑤卿也好奇地湊過去看。
眼皮不由一跳。
——那是她。
準确地說,是傾玉仙尊。
畫中人的眉心,有一枚銀色的仙印,花開若芙蕖,正是傾玉仙尊獨一無二的标志。
築基修士對比看了幾眼,将畫收起來,對沈瑤卿道:“你不怕?”
沈瑤卿聳聳肩,“怕什麼?”
築基修士便道:“姑娘,你的機會來了。”
酒意上頭,沈瑤卿笑問:“什麼機會?”
築基修士便道:“假扮這畫中人,伺候好我們尊上,榮華富貴、天材地寶、無上修為,豈不任你挑選。”
沈瑤卿不屑地呵了一聲,但沒動手,她也想看看,到底是哪個龜孫竟敢拿着她的畫像到處找替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