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此時的蘇荷早就殺紅了眼,講道理是沒用的,槍在誰手裡,誰才是唯一的真理。
她靜靜看着槍響過後不動的蘇荷,十分得意,然後她雙手背後,扭着楊柳細腰便向蘇荷走去。
“蘇荷。”她舉起自己身上的裙子低喚一聲,為蘇荷細細擦拭掉手上殘留的血液,像是在替蘇荷銷毀罪證,又像是無聲在說“我可以當作什麼都不知道。”
幾個流氓的出血量不少,木棉衣角登時紅了一片,她踮起腳,暧昧地趴到蘇荷耳邊:“現在信我嗎?”
木棉這個神經病又來了,她到底想幹什麼?蘇荷皺眉,不舒服地偏過腦袋:“為什麼幫我?”
“呼。”木棉溫熱的呼吸,由耳畔轉移到臉頰,如羽毛般在蘇荷臉上輕掃。
蘇荷的頭又側了些,身體卻倔強地不肯讓步,仿佛讓步就代表着認輸。
“交個朋友嘛。”木棉語氣調戲,抽身回到兩人社交的安全距離。
蘇荷抿唇不語,或許她是有所顧忌?
看着對方一臉警惕,木棉莞爾一笑,為了自證,她手帶着蘇荷的手蹲下,依舊是那把彎刀,由木棉主導的兩隻手相握,重新捅向地面上的屍體。
一個屍體一刀,五個人,木棉利利落落地五刀下去。現在,她們是一條繩上的螞蚱了。
污穢血液□□燥的大地吸食,仿佛灑水車般澆灌土地,土地得到了比平時更為上等的養料,不知木棉是不是錯覺,裂紋好似比方才少了幾許。
她呼吸掃在蘇荷後頸,聲音引誘帶着絲絲蠱惑:“現在信了嗎?”
蘇荷點頭,貌似是信了。
“信了就行。”木棉得到答案,立馬松開了握着蘇荷的手。
她繼續往自己裙子上擦血,頂奢衣裙被她揉皺得不成樣子,仿佛垃圾桶裡的廢紙團,上面還有紅筆批改的痕迹。
“走,吃飯!”木棉饑腸辘辘,牽起蘇荷的手向前走。正所謂錢财養人,如今,她頗有一種富婆包養人的氣質。
可蘇荷貌似并不想與她同行,她抽回自己的手,卻又被木棉拉上,她威脅:“别廢話,不跟我做朋友,我就拿槍biu了你。”
“……”蘇荷妥協了,她再犟還能犟得過槍嗎?反正被拉一下也不會死,無非就是有點惡心罷了。而拉着她的木棉則心想,媽的,快把她凍成老冰棍了,還好這波裝了個大的。
兩人一前一後地出了小巷,木棉給王叔打電話,讓他把車留下人先回家。
如今,她和蘇荷身上都血淋淋的,要是真讓王叔看見,大概率會把王叔心髒病給吓發作了。
“吃什麼?”在親眼看着王叔走後,木棉趕緊拉着蘇荷上車,整個人都快被凍僵了。
“随便。”蘇荷眼下沒心情吃飯,更不想和木棉獨處,語氣十分敷衍,明擺着一副不情不願的樣子,而木棉也知道,光熱情攻略是沒用的,人和人之間,還是利益最為永恒。
她看着後排視她為洪水猛獸的蘇荷,赫然開口道:“你不想利用我嗎?”
被木棉說中心事的蘇荷,神情訝異了一瞬,想不到木棉還有如此聰慧的一面。
“你不讨厭王佳嗎?你不讨厭許雲嗎?”木棉知道自己說中了,便接着說。
因為眼睛比嘴巴更誠實,從她剛才提及許雲王佳的那一刻,蘇荷眼神就始終有一層仇恨的陰霾。
僅這一點,她就足以看出來蘇荷是重生者:“你是重生的,很巧,我也是。上輩子你死後,我就被王佳搶奪了家産,最後橫死街頭,所以咱們倆現在有着共同的目标。”
為和蘇荷拉近距離感,木棉編造了一個謊言,可蘇荷卻更加警覺:“你還知道什麼?”
她眼神微眯,發現木棉并不是那個如她所想的神經病,相反,木棉這人很聰明。
“我知道你上輩子因為她倆死得,很巧,我也是。所以我們兩個合作,複仇簡直手拿把掐。你還不知道吧?王佳就是個假千金,我才是真千金,跟着我,你好處多多哦。”像是要證明自己多有用似的,木棉上趕子地自薦,她笑語嫣然,無所謂蘇荷會怎麼樣想,反正,她隻要好感度。
“那你要從我這得到什麼?我的身體?你有錢,有權,什麼都有,還要我做什麼?”蘇荷才不相信天上掉餡餅,她語氣犀利,直接挑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