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棉駐足,貼在牆角偷聽,流氓居然還不止一個。法制社會竟然有人知法犯法,當着她面調戲女人!
正義感瞬間爆棚,她回到車上忽視王叔,從車兜裡,拿了把她早就發現了的手槍防身,随後邁步走進了小巷,而王叔對此隻當自己眼盲心瞎,裝作什麼也沒看見。
因為在C市,槍支是半合法的,更何況他隻是個下人,下人是管不了雇主的事的,知道了太多,就活不長。
小巷裡,蘇荷下午出來跑業務,卻敏銳地發現,身後有幾個男人在一路跟蹤她。
她從不跟人結仇,所以這些人大概是王佳找來的。
可惜,她早已不是上輩子的蘇荷了。
“呀,長得很不賴啊,跟王佳說的一樣,帶勁。”幾個小流氓圍住蘇荷,領頭得是個紅毛卷發壯壯媽。
他們色眯眯地看向蘇荷,都不用人問,上來就智商堪憂地自報家門,簡直蠢笨如豬。
“小妞兒,我們玩玩?”紅毛卷發壯壯媽搓手,似是迫不及待地想對蘇荷做些什麼。
他發話,小弟們也跟着出言調戲道:“喲喲喲,手上還拿了把小刀?吓唬誰呢?”
“拿把刀就以為我們會怕?”
“多可憐,甚至害怕到發抖,你瞧瞧,她會不會被我們吓/尿啊?”他們捧腹大笑,動作要多誇張就有多誇張,以為蘇荷隻是吓唬他們。
然而下一秒,無路燈的小巷裡,陡然綻出了幾朵血色鮮豔的大麗花。
蘇荷毫無預兆地發起進攻,而用得正是那把被混混方才嘲笑的小刀,隻見她手中刀刃如利爪般彎曲,恰似今晚夜空中那輪高懸的冷月。
目光如電,動作快如疾風,不給對方絲毫反應的機會。
“啊啊!!!”為首的紅毛卷發壯壯媽,被蘇荷第一個捅傷,他倒地不起,而見蘇荷真敢反抗,這些流氓登時大驚失色,想逃,又逃不掉。
他們先前為實施犯罪,把蘇荷堵在了巷子的死角,卻不想作繭自縛,現在走投無路的是他們。
蒼蠅想學蝴蝶一樣破繭成蝶,卻不想弄巧成拙,白白葬送了自己的性命。
夜霧在巷子裡凝成一張濕漉漉的網,木棉踩着青石闆拐過最後一個大彎,她尋找聲源,月光從歪斜的兩排屋檐間漏下,在巷道盡頭切割出一道明暗分明的交界線。
隻見老街區斑駁的磚牆旁,猩紅血迹逐漸爬上了蘇荷腿上的水洗藍牛仔褲,如同水火兩級,她大邊身子浸在黑暗陰影裡,而另一半則卻被月光鍍上了銀邊,好似一位半陰半陽的中立人,正在逐漸被黑暗吞噬。
由于老城區自建房沒有物業,所以這裡生活垃圾較多。
“嘩啦!”木棉意外踩響了地上的一個空瓶易拉罐。
蘇荷猛然回頭!臉上嗜血被月光照得無處可藏,如果說冷漠隻是她平日裡的僞裝,而下,木棉卻撞破了她的僞裝。
就着昏暗的月光,隻一眼,蘇荷便認出了木棉,她擡袖擦了下自己臉上的血迹,聲如鬼魅:“是你。”
“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木棉隻是想拯救個失足少女,卻從沒想過這位失足少女會是蘇荷。
“我是來幫你的。”她沒被眼前血腥的一幕吓倒,反倒擡腳朝蘇荷走去。
月色涼涼,蘇荷冷嗤一聲:“我憑什麼信你?”她好不容易重來一世,本着甯可錯殺一千,不肯放過一個的道理,舉刀向木棉跑來。
她眸光閃爍着狠厲與決然,地上未幹的血像小河,被她皮靴踩起了一層層浪花。恰似一頭被人闖進領地的猛獸,向着獵物發起緻命沖鋒。
月黑風高夜,殺人放火時,木棉撞見了獵人的偷獵行為,但她根本沒在怕,畢竟她才是那個槍的人。
“嘭”。她幹脆開槍,子彈從槍管中飛出,割裂了面前不可見的氣層,動作絲滑,完全不像是第一次開槍得新手。
因為槍這東西,隻要玩遊戲得都知道,開槍很簡單,隻需要扣動扳機,舉起來打就行。再者,木棉抗戰片也不是白看的,她沒吃過豬肉,也總見過豬跑。
“主銀!不能打死女配。”鍋包肉尖叫提醒。
木棉吹了口槍管不存在的硝煙:“閉嘴。”她心裡有數,不會打中蘇荷的,這一槍,隻不過是個警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