問海手疾眼快,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借着秦兆玉的力氣一腳蹬上了馬。伴書“啧啧”了兩聲,無奈地聳了下肩,然後立刻蹬上了她們身旁的那匹馬。
身後追兵零零散散地追了過來,形勢仍然不妙,秦兆玉卻輕松了許多。有了代步工具,她們總算不用再徒步了。隻不過,隻靠她們幾人還不成……
徐愁海在隊伍前面跑着,跑着跑着就發現身後的人都沒了。正茫然間,一聲鷹唳般的口哨在他耳邊炸響,極具穿透力的在這野原上回蕩,帶着野性的味道。他扭頭一看,秦兆玉三人穿着護甲分别騎在一頭高頭大馬上,她身後還額外牽着一頭馬。
看到徐愁海,秦兆玉笑了一下,将手中的缰繩抛給了他,“上來!”
徐愁海單手支撐飛身上了馬,面色仍有些冷。
秦兆玉無暇關注他的情緒,直接将一把彎刀和袍子扔給他,上面還沾着羌民的血,“拿穩了,可别被别人搶走了!”見着對方特意搶過來的衣袍,這讓徐愁海的心暖了暖。
“……我拿了你的刀,那你怎麼辦?”徐愁海穿上毛皮做的袍子,身體迅速暖和了起來。
“當然是還需師叔保護我了……”
“那我不要了……”
秦兆玉忍耐:“……”要不是看他武功高強還有利用價值的份上,她現在就想把這個人丢下去喂牧犬了。
秦兆玉拍了一下自己背上的長弓,“實話跟你說吧,我弓箭才是使得最好的!師叔等着瞧吧!”她這話倒沒有說謊,習武十三年,騎射就獨占了她七年。
徐愁海:“……”倒也不必如此自耀。
不等徐愁海回答,她四處環顧着,仿佛是在尋找什麼。忽地,她眼角上揚了一下,她策馬奔過去,直接将女人拎上了馬。符柳下意識環住她的腰,看見是她,心中安定了一下,轉念又驚訝道:“你從哪裡得的馬?”
“搶的。”
符柳:“……”哦,對哦,她恐怕是被追傻了,現在也沒有别的途徑能獲得馬了。
“接下來怎麼辦?”符柳有些焦急,他們現在隊伍雖快,可是仍然跑不過對方的健馬啊。現在不過是零零散散的小兵,如果被拖下去恐怕就是大部隊了”。
“隊伍中哪些人對周圍環境比較熟悉?”秦兆玉問了另外一個問題。
“我曾經随我阿姐出來過幾次,所以還算熟悉……”
“除了你,還有别人嗎?”
符柳猶豫了幾息,道:“有是有,可是他們年紀都大了……”她未盡的意思秦兆玉明白,秦兆玉聽到這話,先是覺得有些陰陽怪氣,然後确實有一瞬的意外,可是她卻不後悔。即使再重來一遍,她依舊會做那樣的選擇。
這世界上的所有事情,哪有那麼多完美的時刻,她隻要保證每一個瞬間都是她當下最好的選擇就可以了。與其過分苛責自己的過去,不如抓緊謀劃自己的未來……
秦兆玉擰眉,如果隻有符柳的話,那就有些難辦了,她原隻覺這人重視感情易于她的控制,可卻沒想到她恰恰栽在了這上面,被迫帶着這些奴隸……但是也不是不行,把她直接給綁了,然後找兩個人淩遲給她看,她就不信她不會說……
等一下,他們身上不是抹了狼毒草了嗎?一路上也都盡量抹除了自己的痕迹,為何這些人能夠如此迅速的找到他們?
秦兆玉正想着,符柳突然又道:“還有巴尋!她是胡人和羌人的混血,在之前在這一帶做過小買賣,所以熟悉這邊的環境……”
“她在這裡?!”
符柳點頭指着一個方向道,“就是那個,長得最高的,臉上帶着條疤的。”
秦兆玉視線跟随過去,第一印象是确實很高,也很壯,仿若一座小山一般高大,充斥滿滿的安全感,高出别人好幾個頭,在人群中一眼就能看到,襯得好像别人是小人國的人了。由于她的個人特征突出,秦兆玉對她也有些印象。好像是一個不愛說話的姑娘,獨來獨往……
秦兆玉看了一眼,心中下了決定,對符柳道:“你不是問我該怎麼辦嗎?我們得分道揚镳了!”
“不行!”符柳下意識就要反對。
秦兆玉冷靜道,“你不要這麼快就反對!我們分成兩隊,不也是分散了追兵嗎?否則對于他們這個速度來說,死亡的,絕對隻會是他們!”
“可是如果追兵追的是他們的話,那些人肯定不會放過他們的!不行!不行!”符柳搖搖頭,表示反對。她已經抛棄了一部分人了,接下來的人基本上都是他們的核心成員,他們約定好一起逃跑的,如今好不容易跑出來了,卻要讓她犧牲他們,她做不到……
秦兆玉的聲音聽不出意味,“你難道不想為你姐姐報仇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