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一件綠色衣裙從看台上甩下,不知是何人甩下的,隻見那拂裙飛揚,仿若新春的一顆草綠色的枝桠,搖曳着緩緩落在擂台邊緣。
甯溪這才反應過來,連忙跑到粉衣少女身旁,将自己的外衣脫下搭在對方身上。
與此同時,兩件、三件,五顔六色、款式各異的衣裙被女修們從身上褪下,一齊扔向了擂台上。紅飛翠舞,恰像一場春天到來之前的宣言。
衆人都有些看呆了,但仍未停止他們的讨論。
甯溪感受着懷中身軀的顫抖,回憶着方才看見的傷口,正常比鬥絕不會搞成這番衣不蔽體的模樣,這分明就是故意的侮辱!她咬牙,實在忍不住質問道“好你個淫和尚!人家在比賽,你卻将人衣服削沒了,這是作何道理?她到底犯了什麼罪?要遭受你如此折辱!”
卻說同時,和尚将飛爪狠狠一拔,鐵爪落在地上,和着血漬,發出“乒”的清脆一聲。和尚撕下一塊衣布,在頭上包起來,眼中狠厲萬分,他拎着刀緩緩向秦兆玉走去。
秦兆玉眼中憎惡,其他人沒有看見,她卻是看到了,這和尚是個淫賊!打架的時候專門向人家小姑娘的私密部位摸去,人家小姑娘發了火,他就将人的衣服給扒了,以示侮辱。這等人渣,死了也不足可惜!
和尚拎着刀,越走越快,最後移形換影,動作快得幾乎看不見本身,數十個身影同時出現,将秦兆玉圍繞在身影中間。他的動作迅如雷電,數個身影疊加在一起如狂沙卷地,卷起一陣漩渦,剛剛的傷勢仿佛一點都沒有給他造成傷害一般。
和尚聽見甯溪的質問,獰笑聲回蕩在擂台周圍,“談何折辱!這女子年紀輕輕便盛氣逼人、飛揚跋扈,貧僧年長些,不過是欣賞她,順便教習她些武功技法罷了!莫要給貧僧蓋一個淫的字眼,貧僧可受用不住!”
他正獰笑着,忽然寒光一閃,一道銀鞭徑直甩向了他的臉,數十黑影瞬間消失重合,化為了一個踉跄的身影。
和尚被震得退了數步,右臉上一道鞭痕清晰可見,甚至正在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變得高腫起來,一面和藹一面猙獰的面孔,看起來格外奇怪。和尚捂着臉,心中驚異,“不可能!不可能!這是我自創的獨門秘法,你怎麼可能瞬間就識破了……”說着便再次開展身法,邊繞邊獰笑道,“你打我啊!你打我啊!”
又是“啪啪”兩聲,和尚的示威聲被打斷,物理意義上的。秦兆玉的鐵鞭再次準确無誤地擊打了和尚的……另外一邊臉。
晚了幾息,和尚的左臉就遭受了與右臉的相同遭遇,瞬間紅痕腫脹,變成了與右臉相同的高度。
舒服了,衆人想到,不然一邊高一邊低看的人怪不舒服的。秦兆玉有相同感受,抱臂盯着對方崩潰了的姿态自我欣賞,不愧是她的手藝,兩邊腫脹傷口都非常對稱!
和尚此時已經顧不上面部的脹痛,接連兩次的失敗,使他道心徹底破碎,行狀瘋癫道“怎會如此?怎會如此?”他原地接連轉了好幾個圈,然後猛地回頭,一雙顫抖的手指着秦兆玉問道,“你到底是怎麼做到的?啊!”
秦兆玉無語,你要是不說話,她也分不清楚你在哪裡啊。不過她可不會和對方交代他身法裡的漏洞,手腕微動,又是數次鞭打,邊打邊呵斥道,“武鬥便罷,何故要将她的衣服全部削掉?使她裸露在衆人面前!”
和尚趴伏在地,左右翻滾狼狽躲避着,到了這地步,口中仍是推卸,“貧僧并非故意的!意外!我們隻是單純在比武!。秦兆玉聽罷胸中火氣更加翻騰,抽打猶不解恨,鐵鞭翻飛,和尚數年功力一朝化為灰燼,此時與普通人無異,甚至遭受了她這樣的抽打後,身體會比普通人還要差。
秦兆玉眉目冰寒,叱道,“比武就可以削女人衣服?比武就可以讓一個少女在比武台上被扒的袒胸露乳?!你這不是在比武!你這是色欲熏心,□□在比武台上都壓抑不住了,光天化日之下在一個女人身上發洩你的□□!”
“是她穿的太少!與我何幹!”和尚仍在狡辯。秦兆玉咬牙,胃中一陣翻騰,她自诩自私無情,蛇蠍心腸,可是還是萬萬沒想到還是一山更比一山高。
她撿起對方的刀,一掌拍在對方前胸,然後趁他驚呼的時候一把掐住他的下颌,手起刀落,和尚的舌頭就這樣掉在了擂台上。
眼見着和尚面無人色、氣息奄奄,忽然一道女聲制止了她,“姑娘,這麼鞭打隻能讓他感受到痛苦,對緩解她的痛苦徒勞無功……”甯溪感受着懷中少女的顫抖,心中憐惜。她握了握對方的手,少女回望着她。甯溪點點頭,擁着她向和尚身邊走去。
和尚仰倒在地上,一幅上氣不接下氣的模樣,少女摟着身旁女人溫暖的體溫,漸漸勝出一股溫暖,滋潤了她冰寒入骨的筋脈,從中生出一股力量來。這股力量并不隻是簡單的正向的能量,摻雜着黑暗的、仇恨憎惡的力量。可誰又能說這股力量不好呢?畢竟有時,仇恨和憎惡才更是支撐着人走下去的力量。
少女拿着刀的手顫抖,甯溪不想和尚就這麼簡單的死去,于是讓少女坐在一旁,率先示範着。
她拎着自己鮮血淋漓的飛爪,手指翻飛,飛爪在和尚身上翻飛遊走,不過一瞬,男人的身體便裸露在外,連一條褲衩也不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