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淵就沒再多問，點了點頭，邁步往外走。
心裡想着，算了算了。
一出門，看見陳默拎着個蛋糕盒子，拿了捧花。
長腿随意地交疊，斜靠在車旁邊，整個人像是一幅畫，一雙眼睛對旁的事物看也不看，隻是專注的望着大門，直到自己出現，他的視線便會跟着走。
這讓程淵想起來他看過的某些八點檔偶像劇。
不過，等一下，蛋糕和花花？什麼情況？！
程淵還記得‘領證’這回事，他腦子裡再度出現了某些奇怪的畫面，比如某人深情款款地遞上花，比如那蛋糕裡要是藏着什麼戒指......
程淵後頸的汗毛都炸了。
在陳默的眼裡，大概就是某人原本喜氣洋洋地走出來，結果剛看到自己拎着蛋糕和花，整個人就呆呆地僵住了。
先是眼睛瞪大，眨了眨，然後腦袋微微歪了一下，不解地望着自己，接着，耳根子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爬上了一層绯色，連帶着臉頰也泛起了紅。
雖然完全不理解為什麼但還是......好可愛啊。
程淵神色複雜地盯着陳默：“你、你這是。”
陳默站直了身體，揚了揚手裡拎的東西：“恭喜哥哥持證上崗呀？”
他剛才偷偷聽了一耳朵，發現哥哥問了慶祝儀式的事情，趕緊用光速去附近的店購入樹莓奶油小蛋糕一塊外加鮮花一捧，并驕傲地在車前等程淵。
好像人類的男朋友都是這樣做的？
陳默對自己的表現十分滿意并打了滿分，認為自己可比這群冷冰冰的人類有儀式感多了。
而程淵，他聽見‘持證上崗’四個字的時候忽然反應了過來，這才意識到自己誤會了，剛才還以為陳默要、要......
他趕緊晃了晃腦袋：自己最近是怎麼了？上班上瘋了！
程淵接過東西，耳朵還是紅得快要滴血，嘴巴動了動，最後幹巴巴地擠出一句：“謝了。”
陳默見他這個憋屈的模樣，猜到了幾分。他盯着程淵看了一秒，忽然輕笑一聲：“和我還客氣什麼，趕緊上車，别讓慶功小蛋糕融化了。”
“哦......哦好。”程淵順從地點點頭，懵懵地上車，保護好他的慶功小蛋糕。
系好安全帶，他後知後覺地用手背貼了貼自己發燙的臉頰，才發現小蛋糕沒有融化。
是他快要融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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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小屋子裡，“我們陪奶奶吃了三天番茄炒蛋，今天我請你出去吃飯吧，算是我慶祝自己啦～再問問許瑞？”程淵詢問陳默的意見。
陳默有意見也不敢有意見，微笑着開口，露出一口白森森的牙，用溫溫柔柔地語氣說道：“當然可以呀，哥哥，我也覺得人多一些挺好的。”
說完，他還端着假笑，暗暗在心裡期盼那位電燈泡今天有事兒。
程淵：“......好的，我給他打個電話問問他現在在哪。”怎麼感覺陳默的反應怪怪的？
挂了電話，程淵轉頭：“許瑞說他在回來的路上，我給他說了去慶祝的事情，他說可以。”
不知道為什麼，程淵總感覺說完這句話，客廳裡的空氣又冷了幾分，氣壓也低了幾度。
嗯......為什麼呢？好難猜呀。
他百思不得其解的時候，嘩啦一聲，許瑞開開了門，也拿了個蛋糕，把頭一甩：“直接走吧，我懶得再進門換鞋了，哦對了剛才在路上我買了個小蛋糕給你慶祝！”
程淵看着許瑞手裡的蛋糕，又看了看桌子上陳默買的蛋糕，三個人六雙眼睛瘋狂對視，陷入了短暫的沉默。
怎麼回事？今天蛋糕紮堆是吧？
陳默的目光微妙地落在許瑞手裡那個小蛋糕上，眼裡寫滿了不爽。
“許瑞，你也買了蛋糕？”他語氣平靜，眼裡卻偷偷帶了一點隐晦的不滿。
“啊？還能為什麼？給程淵慶祝一下呗！他還要請吃飯呢。”許瑞一副理所當然的樣子，又不能白吃飯！
程淵不明所以，開開心心地翻着手機：“咱們吃這家，感覺好評很多，還、還有團購捏！”
雖然請客了，但他也會為自己的餘額考慮！
今天為程淵慶祝，所以另外兩個人都表示沒什麼意見，他們到了店裡，程淵坐在中間的位置上，陳默和許瑞兩個大爺一左一右。
一個眉目清冷，彬彬有禮卻神态疏離，另一個懶洋洋一癱，胳膊随意搭在椅背上，看起來吊兒郎當的。
中間坐着個程淵，他襯衫領口還因為熱而微微敞開了一點兒，露出一截清瘦的脖頸，黑發松松軟軟的，眉眼幹淨透亮，一雙眼睛亮晶晶的，帶着真誠的笑意，看着就讓人覺得舒心。
服務員：“......”嗯，完蛋了，這菜單他該遞給誰啊？？
他看看左邊這個人，像個貴公子，安靜地坐在那裡，一隻手随意撐起了臉，時不時看向旁邊的程淵，小聲和他說話，眼睛裡帶着笑意。
右邊這個人，吊兒郎當地靠在椅背上，像是對點菜毫無興趣，眼眶有些内陷，好像還帶了個羅盤？而且這位仿佛下一秒就要睡着了。
而中間這位，服務員悄悄瞄了程淵一眼，對上那雙澄澈幹淨的眼睛，心跳莫名加快了一拍。
好、好看啊，溫暖又明亮。
這誰頂得住啊？！
于是，服務員毫不猶豫地将菜單遞向程淵：“請您點菜！”
程淵笑起來：“謝謝你呀，我團購可以嗎？”
“當然！”
服務員一瞅，左護法和右護法都懶得看自己一眼，對比之下，中間這位簡直像是天使本人！
程淵拿着手機給服務員掃碼，不一會兒就上了一桌菜，氣氛本來挺輕松的，直到程淵拍桌子：“對，咱們可以先吃蛋糕！”
陳默的樹莓奶油蛋糕，四寸大小，圓形，中間内陷是一層樹莓果醬加一層蛋糕坯子，還有奧利奧薄脆來增加口感，最後覆上厚厚的動物奶油。裱花細膩講究，上面點綴着巧克力薄片，整體像陳默本人一樣，精緻，并且甜蜜在心口難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