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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章 第 41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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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說那日傅仙兒獨自進山,陳青之與吳霜兒等到天黑,等到酒館老闆都收攤了,都不見他下山。

二人進退不得,雖然心知必定出事了,可卻不敢貿然進山,等陳青之冷靜下來,二人摸黑回府衙找上了李由儉,意欲讓他帶上衙役去林府找人。

李由儉自然不肯,他為官多年,從不招惹是非。他非但自己不願,還把二人罵了一頓,也不許他們去,甚至以傳書回家來要挾。

吳霜兒急得想自己進山去查探一番,被陳青之動之以情,曉之以理,甚至拿自己仍一瘸一拐的腿當借口,總算把她摁了下來。

林府一場大火燒了一夜,第二日二人如願跟着李由儉進山,可誰知把林府地底都掘開了,愣是一個人影,一具屍首都沒找到。

這太離奇了,陳青之想到一夜未歸的傅仙兒,猜測他恐怕看到了什麼不該看的東西,被人暗算了,但這話卻又不能告訴吳霜兒,隻能等調查之後再說。

回到縣衙,還來不及調查,家裡的傳書先到了。菩提門被人滅了滿門的消息便是這會兒傳到了陳青之這裡。

陳青之十二歲便入菩提門,與師父白無雙和一衆師兄弟關系和睦。驟然聽聞此事,陳青之已經顧不得别的事,匆匆與李由儉道别,就是李由儉擔心夜路危險,讓他隔日一早再走他都不肯。

他隻捏着來信告訴李由儉:“師門不幸遭難,侄兒心痛難當,隻想趕緊回去。而且侄兒留意到坊間竟都傳殺人兇手是傅仙兒。可傅仙兒這些時日都與我們在一起,怎麼會是他!侄兒心裡不安,恐怕此案一出,江湖上要再掀起腥風血雨,還是早些回去調查清楚為妙。”

李由儉道:“即便如此,也不必如此心急。何況江湖上還有武林盟,朝廷也有律法可依。回去找衙門慢慢說清楚就行。”

陳青之卻苦笑道:“武林盟若是可靠,江湖怎會亂成今日這般。如今流言甚嚣塵上,傅仙兒又不知所蹤。姨夫不知道,他這個人,在江湖上名聲太差,澄清的晚了,那剩下一點名聲也要霍霍完了。”

吳霜兒聽罷,忍不住道:“今日倒是難得見你替我大師兄着急。”

陳青之抿了嘴,道:“他這個人……唉,我不管他。他既不是兇手,我總要回去調查清楚到底是何人所為,為師門報仇才是。”

李由儉聽罷,知道攔不住他們,連忙親手寫了封信,讓陳青之帶回東陽交到衙門。

是夜,陳青之與吳霜兒二人駕車出城,于三日後抵達東陽。

菩提門滿門三十六人無一生還,衙門仵作檢驗過後屍首都還停在義莊。陳青之去義莊查看了一番。所有人身上的斃命傷都是劍傷,以傷口來看,殺人者确實是難得一見的用劍高人,除此之外,卻看不出什麼。

一無所獲,陳青之心下煩躁去了官府衙門,才知道縣令已發布了海捕文書,要捉拿傅仙兒歸案。他當即帶着滿身怒氣沖進了東陽縣令邱海雲的辦公之地,與他當庭辯論。

“請問邱大人,您是如何斷定傅仙兒就是屠戮我菩提門滿門的兇手的?”

邱海雲已在此地做了八年父母官,與當地世家大族武林門派都熟悉,此等江湖命案,他自然是向江湖朋友求助,他得意道:“當日不少人見一白衣劍客手持長劍,闖進了菩提門。後經多番打聽,本官才确認此人便是江湖劍客傅仙兒。”

陳青之鐵青着臉追問:“什麼人證,證詞在何處,證人可曾看到正臉?”

因他是菩提門僅存的獨苗,邱海雲也隻好按耐住情緒應付他:“當日見過殺人者的皆是普通百姓,不曾留意正臉,但根據百姓描述的此人身形服飾等特征,本官又去向江湖朋友求證,這才确認其身份。”

陳青之反駁道:“既不曾見到正臉,何以斷定此人就是傅仙兒!”

邱海雲奇道:“你又怎麼知道不是他,如今他是最大的嫌疑人,把他抓回來,當庭審問一番便可知真相!”

陳青之心頭大怒,枉他一直覺得東陽縣令是個好官,簡直是打他的臉,他發狂道:“邱大人如此斷案,豈不讓天下人恥笑您昏聩無能!”

當着滿庭衙役的面,邱海雲臉面漲的通紅,他指着陳青之喝道:“大膽!不要以為你是菩提門弟子,又有陳家罩着你,你就可以這樣藐視本官!”

“算了,我們走吧。”吳霜兒拉着陳青之,便想一走了之。誰知陳青之昂着頭俯視着邱海雲,面上毫無懼色,眼裡還帶着點鄙夷。

邱海雲指着他:“你你你,你簡直無法無天!你又不曾親眼見過現場,你怎麼斷定就一定不是那個傅仙兒!”

陳青之伸手從懷裡取出李由儉的信,一把扔到邱海雲的案前,大聲道:“我不曾親見,但事發那幾日,傅仙兒就與我在一起,宣城縣丞李由儉及其同僚皆為見證。請問縣令大人,他如何能做到跑到千裡之外的東陽來殺人!”

邱海雲被他說的啞口無言,撕開李由儉的信,更是手足無措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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