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普通凡人一旦被煉化為容器,便會如同癡兒一般。不僅如此,他還會不由自主地吸納周圍靈氣,并使其化為魔氣。”
“容器體内的魔氣越多,就越容易演化成魔物。這魔物是施術者的一部分,聽從施術者号令。
“而當魔物日益壯大,施術者隻需一聲令下,魔物便會回歸至施術者體内。”
“隻要魔物回歸,容器生機斷絕,施術者便會功力大增!其體内魔氣更是如淬煉過了一般,變得至陰至邪,霸道非常!”
“據我所知,魔族便常常用此邪術以增強修為。而精于此術的魔族,往往會尋找成百上千的凡人作為煉化的容器,待所有魔物回歸之時,便可成為稱霸一方的魔頭。”
聞言,衆人無不是瞠目結舌:“什麼?!”
“世間竟有此邪術!當真是駭人聽聞!”
又有人問:“但‘噬心術’是用魔氣來施法的,可那孩童體内所寄生的,卻是心魔,這又是為什麼?”
“那是因為,魔修的魔氣遠不如魔族的純粹,故而不能将‘噬心術’運用自如。但若是将‘噬心術’的媒介改為‘心魔’,那麼成功的幾率将大大提升。”
舒斂矜再次擋下練飛宗的劍招。
他淡笑着向周圍瞥去一眼,然後用了些許靈力,好讓在場的賓客都能聽得一清二楚:“可心魔并不是說移除便能移除的。”
舒斂矜又打出一道靈力将練飛宗擊退。他看着練飛宗,道:
“要讓心魔離體,唯有找到與你血脈相連的人作為容器,‘心魔’才不會對陌生的身體産生排斥。這也正是你找一個凡人成婚生子的原因——
“練倚秋是你的親生骨肉,也是你心魔寄生的最佳容器。玉龍城主,我說的對麼?”
舒斂矜字字句句擲地有聲,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了練飛宗身上。
而作為這場婚禮的另一個主角,江墨寒亦是臉色難看,陰沉得幾乎要滴出水來。
“練飛宗,他們說的都是真的嗎?你果真早已堕入魔道?”江墨寒指着宋心白懷中癡傻孩童:
“那就是你的心魔?”
練飛宗轉頭看他,似笑非笑:“我是否修魔,那孩子體内是否真有我的心魔,重要麼?”
“江墨寒,你要知道,你我合籍才是最為緊要之事。隻有你我成為名正言順的道侶,你才能拿到你想要的東西。明白麼?”
江墨寒狠狠盯着練飛宗,咬牙切齒:“但你我交易之時,可沒說你成了魔修!我要早知道你——”
“小寒!”飛星劍宗宗主江岚呵斥道:“你還跟他廢話什麼,還不過來!”
江岚看向練飛宗,怒不可遏:“練飛宗,聽你這話的意思,是承認自己堕落成魔了?”
他冷笑一聲:“很好!雖然我飛星劍宗已大不如前,但也絕不會為了一點兒蠅頭小利就與邪魔外道同流合污!所以,你們二人的婚約,就此作罷!”
練飛宗眼神陰鸷:“嶽父大人,你當真要聽信那婦人的一面之詞,毀掉飛星劍宗和玉龍城的友好盟約?”
他冷眼瞥向宋心白,不屑道:“不過是個來曆不明的孩童而已,如何算得了證據!誰又能證明他是我的兒子?
“這瘋婦自己跟野男人生下了野種,竟然妄稱是我的骨肉,誣陷于我!”
練飛宗怒目看向四周賓客:“我貴為玉龍城主,難道你們不信我,偏偏信了這瘋婦的胡言亂語?!”
一聽這話,宋心白更是恨得咬牙切齒:“練飛宗你這個孬種!孬種!你連親生兒子都不敢認,還有臉當什麼玉龍城主!”
“你不承認是吧,好!那就照你們修真人的規矩來!
“我敢立下血誓以證清白,但凡我說了半句假話,天誅地滅!你敢嗎!你敢發誓你不曾與我生下小秋,更不曾對他用‘噬心術’嗎!”
練飛宗面若寒霜:“你算什麼東西,也配與我講條件……”
話未說完,便被舒斂矜一聲輕笑打斷:“這位夫人所言不錯。你既然抵死不認,那就當着衆人的面,立個血誓,也好服衆。”
他看向衆賓客:“諸位認為呢?”
賓客們面面相觑。
周圍靜了靜,随後有人站出來,道:“我同意!既然你們各執一詞,那就立個血誓,如此可見真章。”
“說得對!立血誓吧!”
越來越多的人站出來:“沒錯!血誓以天道為證,如此才算公平!”
“對,城主當衆立誓,我們便都信了你。”
越來越多的人附和響應:“還請城主立誓!”
“請城主立誓!”
……
練飛宗眼神陰狠,捏緊了拳頭:“你們……”
舒斂矜微笑着看他,語調微微上揚:“衆望所歸啊玉龍城主,來吧,立血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