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雖如此,但咱城主不是就無後了麼!”
“瞧你這話說的,難道你忘了城主道侶是什麼人物了?那可是飛星劍宗的少宗主!他的陪嫁裡,可是有一條靈脈呢!”
“就是啊,能拿到靈脈,那可是利在千秋!這可比養個不知能否成器的後代要強多了!”
“可不是麼!”那人擠眉弄眼:“再說,說誰男子與男子合籍之後就會絕後?尋常百姓之家還有三妻四妾的,咱們城主也不差,自然也能在外頭搞個外室嘛……”
“噢噢,也對、也對!”
說着,那幾人便嘻嘻哈哈地笑起來。
……
茶樓廂房内,舒斂矜若有所思。
合籍大典改為三日後舉辦,練飛宗竟是這樣急不可耐。
飛星劍宗,靈脈……
呵,原來練飛宗原是打着這個算盤——借用飛星劍宗的靈脈填補他體内靈力的空虛。
衆所周知,這修真界裡随便一條普通的靈脈,便可供養一座門派千年而不凋零。
飛星劍宗是擁有上千年建派曆史的大門派,根基底蘊之深厚,其門下所擁有的靈脈中随便挑出一條,都比普通靈脈的靈氣要充裕百倍。
這也難怪練飛宗昨晚會那麼急切——他是想先吸納靈脈的靈氣,再與爐鼎之體行雙修之法,最終達到跨越境界的目的。
但最終真能如他所願麼?
舒斂矜微微笑了。
這些年來,練飛宗為了維持元嬰境界,想盡了辦法。但此時練飛宗體内已顯出油盡燈枯之象。那可不是靠填補靈氣、靠雙修就能挽救的。
再說,那個被他藏起來的小東西,似乎也要按耐不住了。
舒斂矜有了打算。他動動手指:“滄水,出來。”
滄水立馬蹦了出來:“主人,我來啦!”
舒斂矜:“你去,幫我盯着宋心白母子的去向。若是見他們去了城主府,便立刻回來告訴我。”
滄水雖然困惑,但還是忙不疊地點頭應下了:“滄水遵命!”
*
四時客棧。
“诶诶,我說你倒是讓一讓啊,你站在門口,這樣我們還怎麼幹活兒,快起開!”店小二皺着眉不耐煩道。
宋心白連忙道歉:“對不起、對不起……還請恕我無知,敢問你們這是在做什麼?為何要滿城的街道都要挂上紅綢?可是有什麼喜事麼?”
店小二:“你不知道?”他笑着回答:
“自然是因為我們城主喜事将近啊!今日玉龍衛來傳話,說城主與飛星劍宗少宗主的婚事,提前到三日後舉辦。
“這不,我們正特為此準備呢!全程的街道、商鋪、民宅,全都要挂上這紅綢,以慶賀城主大婚之喜!”
“什麼?!”宋心白大驚失色。
店小二納悶:“我們城主成婚,你這麼驚訝幹什麼?”
宋心白這才驚覺自己失态:“抱、抱歉,我隻是太震驚了。之前聽說婚禮延期,沒想到竟然提前到三日後……對不住,我給還要帶孩子看大夫,先告辭了。”
她神色有異,連忙抱着孩子快步走開。
孩童在宋心白懷裡掙紮:“不、不看大夫、不看……”
“别怕、别怕,我們不看大夫。”宋心白摸摸他的頭,“小秋不是一直都想見你的父親麼?”
宋心白笑了笑,繼而擡眼望向遠處:“走,娘這就帶你去找你的父親。”
她走得很急,也不曾回頭看,便沒有發現身後跟上來一條“小尾巴”。
牆角後面,“小尾巴”滄水悄悄探出一個頭:“咦,那個方向是……城主府?抓緊告訴主人去!”
它忙不疊地往回跑,不料在下一個路口被人攔住。
“滄水,你要上哪兒去?”
邊浪涯靠在牆邊,漫不經心地瞥過來。
滄水警惕後退,龍爪叉腰:“哼,這跟你有什麼關系!讓開,好狗不擋道!”
“放肆!”邊浪涯眼神一冷:“你這個蠢貨,不過寥寥數日,竟然連主人都不認了。”
滄水:“你才不是我主人,我現在的主人是潇然仙君!”
小龍态度嚣張,仰起頭鼻孔朝天,大搖大擺地從前主人的身旁經過。
見它如此有恃無恐,邊浪涯側目冷笑。接着,他驟然出手,用力抓住小龍角将其提了起來。
滄水撲騰龍爪:“你幹什麼,快點放開我!你這個臭……嗚嗚!嗚嗚!”
剩下半句罵人的話沒來得及說出來,它就被邊浪涯捏住了嘴。
“不中聽的話,你留着說給自己聽罷。”邊浪涯陰恻恻道。
他手指在半空中輕輕一劃,緊接着,一條金色的繩索就飛了出來,把滄水牢牢捆住。邊浪涯手掌握起,又一個攏袖,滄水就被他關在了識海。
“好滄水,你就乖乖呆着,好好反省。”
邊浪涯神色得意,心想,他原本還發愁要怎麼跟舒斂矜搭話,現在正好借此機會,試探一下舒斂矜的意思。
他拿定主意往前走了兩步,忽然想起什麼,繼而搖身一變。下一刻,一條和滄水一模一樣的小龍從巷子裡搖頭晃腦地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