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次嘗試後無果,邊浪涯隻得咬牙放棄。
他躺回床上,一時間輾轉反側。他又開始琢磨舒斂矜說的那些話的意思。
——“你該不會是,喜歡上我了吧?”
邊浪涯不禁嗤笑。
“喜歡”?
怎麼可能。
他修煉三千年,道心堅定,絕無可能動心,更别說對象還是舒斂矜了。他不過是看舒斂矜性子有趣,圖新鮮逗逗他罷了,絕不可能為他動心。絕不可能。
——“怎麼,覺得我這樣惡心麼?”
惡心?天道作證,他可從沒說過這樣的話。舒斂矜這話純屬是污蔑他。
——“你跟他們又有何不同。”
“……”
邊浪涯忽然翻身坐起,忽然間,他像是明白了什麼。
“舒斂矜的意思……他難道是說,我和南宮隐、練飛宗那些人一樣,将他視作自甘堕落的爐鼎?”
邊浪涯:“?”
他何時表露過這種意思?這誤會可就大了!
他開始細細回想,自己究竟說過什麼,竟然引來這樣的誤會。
片刻後。
邊浪涯:“……”
唔,他似乎是有那麼被惹怒的一瞬間,說出了一些不太恰當的話。
但是也沒那麼過分吧?
搞清楚了原因,他便開始沉思。
雖說他的本意也是為了舒斂矜着想,但就目前情況而言,或許,他應該做一些彌補,消除一下舒斂矜對他的誤會。
……
天光初亮,玉龍城各處的街道上傳來鑼鼓唢呐的吹吹打打。
邊浪涯推窗一看,隻見打扮喜慶的玉龍衛正沿街走來,百姓們各處忙活,街頭巷尾亦是張燈結彩。
他心中疑惑:這是在幹什麼?
這時,廊道對面忽然傳來開門的聲音。邊浪涯動作一頓。
是舒斂矜?
他心思一轉,随即快步往門邊走,卻在開門前又停下來。他長出口氣,接着擺出一副溫和、淡定又從容的表情,泰然自若地開了門。
房門吱呀一開,邊浪涯故作漫不經心地往外瞧,然而這會兒廊道内已是空無一人。他往外走出數步,這才瞧見正穿過院子往外走的舒斂矜。
邊浪涯立刻追了上去。
*
昨夜回來後鬧了一宿,舒斂矜未曾休息。
除了安撫哭個不停的滄水,他也在思考下一步的行動。
昨日他夜探城主府,雖然被邊浪涯那晦氣東西攪了局,但也如願達成了目的。他所料不錯,練飛宗的元嬰後期隻是一個漂亮的空殼,其實内裡早已虛空。
既然如此,那麼接下來的事情就好辦多了。
舒斂矜坐在茶樓第二層的廂房内,沉思間,他的指尖無意識地點了點桌面。突然,街巷中一陣喧嘩。
“諸位,打擾了!”一名玉龍衛快步從街頭跑來,他在長街中央的告示牆邊高聲喊道:“在下乃是玉龍衛丁字隊的副軍長,朱景。”
周圍的修者、行人以及還有街邊的小販,全都齊齊向他看了過去。
茶樓内,舒斂矜亦是側目。
這位朱副軍長拱手笑道:“有個好消息要告訴諸位:為禍玉龍城的妖獸,全都已經伏誅!從今往後,諸位不必再擔憂妖獸襲擊了!”
聞言,百姓齊聲歡呼:
“不愧是玉龍衛啊,竟然這麼快就平定妖獸!”
“那還用說,那可是咱們的玉龍衛啊!”
朱景繼續道:“這段時日以來,多謝各路英傑拔刀相助,玉龍城及其轄區内的妖獸之亂,才能得到平息。多謝各位!”
圍觀的衆人齊聲附和:“哪裡哪裡,都是玉龍城領導有方!”、“你們玉龍衛也辛苦啦!”
朱副軍長笑了笑,接着說:“危機解除,我們城主思量再三,決定将合籍大典提前至三日後舉行,到時,還望諸位同道前來觀禮!”
他又說:“此外,為感謝參與平亂的修者,合籍大典當日,我們将在城主府中布下宴席,宴請妖獸之亂中辛苦出力的英雄們。
“屆時,城主還有謝禮相贈,希望諸位能不吝前往,多謝,多謝!”
說完,朱副軍長便鞠躬告辭。而衆人則難掩興奮,議論紛紛:
“咦,城主合籍大典竟然提前舉行?這會不會太着急了些?”
“又不是你成婚,你擔心什麼?”
“哦,也對……”
“不過說到這合籍大典,這就不得不提城主的道侶了。聽說……”說話的人看了看周圍,小聲說:“聽說城主的道侶,是名男子呢!”
另一人道:“男子又怎麼了,隻要對咱們玉龍城有裨益的,男子又怎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