邊浪涯驟然咳血,許仲卿和顔夢生都吓了好大一跳,他們連忙跑到邊浪涯身邊:
“邊師弟,你這是怎麼了,怎麼忽然吐血了?”
“難道是在五行谷試煉中受了内傷?”顔夢生擔憂道。
許仲卿建議道:“邊師弟,要不你還是先回去療傷罷。你這樣,我們也不放心……”
“對了。”顔夢生掏掏錦囊,翻出一個小瓷瓶來:“這是五行谷試煉之前,師尊所贈的療傷藥,邊大哥你快吃一粒!”
邊浪涯擡手打斷:“不必了。”
區區五行谷試煉,怎麼可能導緻内傷。他的傷,分明是從舒斂矜身上分攤而來的。
再說,這麼點小傷,又何須用藥。
他擦掉嘴角的血迹,直起身。他淡笑道:“我沒事,隻是生性就愛咳血罷了。”
說着,他就又咳出了一口血。
許仲卿和顔夢生齊齊一愣:“……???”
“啊?”
生來愛咳血?
這又是什麼毛病?
邊浪涯微微一笑,率先往不鳴峰的方向走去。這一回,他走路的速度比之前快多了,許仲卿和顔夢生都差點沒跟上。
……
按照許仲卿事先畫好的地圖,他們一路來到了不鳴峰的最東側。
在這一片寂靜、漆黑的深夜裡,位處于不鳴峰東側的、關押着重刑犯的寒獄顯得格外陰森,就連大門口挂着的兩盞大燈籠都透着一股寒意。
寒獄正門口,輪值的弟子直挺挺地站在那裡,夜間巡邏的守衛步伐整齊地正從左右兩側的小路經過。
等人走遠,許仲卿和顔夢生才從樹後探出頭來。
顔夢生低聲說:“怎麼辦,來往巡邏的弟子太多了,我們沒機會靠近。”
許仲卿想了想,道:“這樣,我去把人引開,你們兩個趁機溜進去。”
說完,他立刻就矮身藏到灌木叢的後面,撿起地上的石子,狠狠往寒獄大門一砸!
“哐啷!”
隻聽一聲清脆的響聲,弟子們紛紛回頭:“什麼聲音?”
“你們幾個過去看看,我們去那邊。”
躲在草叢裡的許仲卿暗中觀察。見那正門口還留着兩三人守着,遂靈機一動。他忽然站起身,猛地沖向西邊的小路!
顔夢生不可思議地看着他:“?許師兄你……”
話沒說完,邊浪涯便捂住了顔夢生的嘴:“别說話。”
另一邊,許仲卿故意弄大了動靜,立刻就就引來守衛的注意。
“何人在此!”
許仲卿拔腿就跑,守衛立馬去追:“賊人哪裡走!”
此刻,正門口已是空無一人。
于是邊浪涯便與顔夢生悄悄溜了進去。
與監牢外的嚴防死守不同,寒獄内部的看守反而很是松散。他們很輕易地就找到了門房的所在。
不起眼的角落裡,顔夢生小聲說:“照計劃行事。”
邊浪涯配合地“嗯”了一聲,随後,兩人紛紛掏出蒙面巾掩住口鼻。
接着,顔夢生掏出一個巴掌大的小香爐。邊浪涯則從懷中拿出了無味的迷香。迷香點燃,顔夢生扇着風把迷香散了出去。
片刻後,門房内傳來“咚”的一聲。
兩人對視一眼,顔夢生即刻小跑過去。他開門一看,隻見輪值的弟子倒在地上,已經昏死過去。
顔夢生臉上一喜,從那弟子的身上摸到了一大串鑰匙:“成了!”
這時,邊浪涯又是低聲一咳。他熟練地拿出手帕捂着嘴,抹掉了口中的血腥氣。
顔夢生:“……邊大哥,你真的沒事嗎?”
邊浪涯咬牙微笑:“我真的沒事。”你再不去救人,我才要出事。
他說:“事不宜遲,你去救人,我在這裡望風。”
顔夢生點點頭,立馬就往寒獄深處的監牢跑去了。
邊浪涯看着他走遠,片刻後收回視線。他再次神色平靜地咳出一口血,同時感到身上一陣虛弱,像是渾身的力氣都被抽幹了。
“……”
邊浪涯差點氣笑了。
又是受傷又是吸走神力,舒斂矜,你是快被打死了嗎?
邊浪涯深呼吸,打算出去透透氣,但剛走出一步,就見前方的岔路口走過一名扶搖門弟子。
他停住腳步,正要動手,卻又見對方往另一個方向去了。
嗯?
邊浪涯思索片刻,随即跟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