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舟的所有課都集中在前六周,今天是最後一門考試。
考完後,時舟也不用再來學校了。很多同期生和他一個情況,考完之後便是準備保研、考研或者出國等事宜。
江入年也是今天考完,兩人出去吃了飯,回家路上江入年接到一個電話。
那邊說了什麼,江入年靜靜聽着,中途看了時舟一眼。
“……好,我問問。”
電話挂斷,江入年看向時舟。
“我爺爺想見你。”
時舟一愣。
“為什麼?”
江入年:“說是遲早得見個面,你之後也要出國,方便的話想現在見一下。”
“什麼時候?”
“你願意的話,明天,航線已經批下來了。”
時舟:“……”
時舟被這闊氣的說法逗樂了:“看樣子也沒給我選擇的機會。”
“也不是,你要是不想去,明天我就自己回去,他也有事和我說。”
時舟沒再說話,點開手機看了幾分鐘,忽然說:“前面路口拐彎。”
江入年:“嗯?”
“拐過去就是商場,見長輩總不能空手。”
江入年彎起嘴角:“不用,我已經幫你準備好了。”
時舟:“?”
“早有預謀啊你,”時舟哼笑,“那我也得買點,你準備的和我買的總歸不一樣。”
“好。”
兩人逛了商場,時舟買了些符合他身份的東西,混在江入年準備的貴價茶葉和貴價酒當中,倒也不突兀。
時舟感慨:“我仿佛是去提親的。”
江入年:“不用你去提,我自己打包好家當全給你,連帶我。”
時舟:“不值錢樣兒。”
隔天上飛機,時舟問江入年老爺子平時喜歡幹什麼。
“訓練部隊。”
時舟:“……”
時舟自己去網上搜索江老爺子的消息,他問江入年老爺子真名,江入年隻是說:“你搜不到的。”
時舟:“?”
“這是絕密檔案,知道他真名的都沒幾個。”
時舟:“……”
不好意思,我們普通人确實不了解這些東西,還以為什麼都能ai搜一下呢。
江入年捏了捏時舟的手:“别緊張。”
時舟:“你說得輕松。”
這下更緊張了。
江入年:“我爺爺肯定喜歡你。”
“為什麼?”
“到時候你就知道了。”
飛機降落,腳剛踩上地,一輛吉普便停在了機翼下。江入年牽着時舟的手,打開車門:“行李放後車。”
時舟這才看見吉普後頭還有一輛。
江入年:“我們走專線,大概半小時就到家了,你可以在車上眯一會兒。”
剛剛在飛機上,時舟睡得也不踏實,他知道現在想什麼都沒用,但禁不住腦子不肯歇息。
一坐上車,司機就将前後隔闆升起。
時舟盯着外頭飛速後退的建築,深呼吸:“算了,我看會兒手機吧。”
“那你不如多看看我。”江入年說。
“别貧。”
“那我多看看你。”
時舟樂了,肩膀輕輕撞了江入年一下。
“你平時來北城,都是這個架勢?”時舟問。
私人航班,機場清場,專車專線直送。
“不是,這些都是老爺子安排的,我平時可享受不到這待遇,”江入年靠着時舟,“這次是沾了你的光。”
時舟:“……”
老爺子給的架勢越足,時舟心底越虛。
一無所有是他的底氣,也是他的痛腳,畢竟他不是去幹架的,他是去見長輩的。
時舟越在乎江入年,便越擔心自己入不了大家長的眼,進而将這段關系搞垮。
“不要多想,如果我爺爺不喜歡你,說明是我的問題,這些是我需要想的,你不用分神。”
道理是這麼個道理。
時舟心說,道理是一回事,人心又是一回事。
過了道閘口,往裡開便沒看見什麼高聳建築了,江入年解釋:“基地到了。”
十分鐘後,車子停下,時舟下車,看見前面有一道蛇腹型鐵絲網,兩人小跑過來,對着江入年喊少爺。
時舟瞧了江入年一年,挺新奇。
層層檢查下來,時舟和江入年被帶到一棟矮樓前,被檢查過的禮物被他拎在手裡。
隔着鐵門,一個老人家正拎着水壺澆花,時舟本以為得再走幾道門才能見到老爺子本尊,沒想到下一秒江入年便叫人:“爺爺。”
時舟:“?”
江老爺子看過來,笑着朝時舟點點頭:“來了啊。”
時舟稍顯局促,也跟着喊:“爺爺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