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舟按住後脖頸,向後看去。
那個被他卸了手腕的alpha已經把手腕正回來了,此刻正滿懷惡意地看着時舟。
“性子烈,我喜歡。”他說。
從時舟進來開始,趙正東就注意到了,腿長腰細,一看就帶勁,隻可惜氣質太冷,是個alpha,一看就不是個甘于人下的。
趙正東沒有被人操的愛好,隻略略看了眼,就尋摸着下一個樂子。
隻是看了一圈,沒有一個有時舟出挑。
正當他想随便吃點時,他看見一個omega去搭讪時舟,那omega不是個省油的燈,看上了便會纏住不松嘴,卻沒想到被時舟兩句怼回來。
趙正東攔住氣得不輕的omega,問:“怎麼一臉憋屈?”
omega呸了一聲:“撞号了!”
趙正東心頭的火被這一句話撩起,心想,天菜。
此時他看着時舟,在他眼裡,後者冷冷看人時都帶着欲語還休的勾引,便再次感歎,天菜。
天菜放下了手,一步一步朝他走來。
“要不要跟我?放心,不會短了你的,這酒吧也是我的,你要是喜歡,可以送你。”趙正東說。
時舟一手搭上趙正東的肩,手上還沾着信息素。
趙正東被摸得心猿意馬,正要把自己的手蓋上去,時舟猛地将人往胳膊下一扣,一膝蓋便頂在趙正東胃上。
時舟松手,由着趙正東跪趴在地,一陣一陣往外吐混着胃酸的酒水。
音樂聲沒停,周圍群魔亂舞的人倒是不動了,震驚詫異地看着時舟和趙正東。
時舟摸出手機,摁了幾下,又收起來。
姜笙意識到不對,架着蔣三石過來:“怎麼了?”
時舟:“這人給我下藥。”
應該是什麼針對omega的噴劑,他腺體現在還有點不舒服,不過比起霍鎏那走私過來的藥,這種噴劑就是灑灑水,尤其他還不是個正兒八經的omega,沒什麼用。
趙正東捂着胃站了起來。
“你敢打我?!”
“這種針對omega的噴劑是違法的,你知道嗎?”時舟淡聲。
趙正東面色扭曲一瞬,随後嘲諷一笑:“果然還是學生……那你報警,你看看警察敢不敢管我。”
這酒吧魚龍混雜葷素不忌,這種禁藥也敢随便用,一看就是後頭有一些門路。
“報警對你來說不痛不癢。”時舟說。
趙正東冷笑:“你知道就好。”
他随手抄起一瓶沒開封的酒,狠狠往地上一掼,巨大的聲響引起了所有人的注意。
酒吧的音樂停了。
“現在,立刻,馬上,給我跪下道歉!”
酒瓶的碎渣飛濺起,時舟的側臉被劃出一道血痕,動也不動。
“你聾了嗎?!”趙正東喊。
姜笙往前走一步:“你态度好點!”
蔣三石被帶得一趔趄,酒似乎醒了點,暈乎乎的:“怎麼了這是?”
姜笙:“有人要揍你弟。”
蔣三石皺眉,腦子轉不過來:“……什麼玩意兒?”
他終于睜開眼,瞅見時舟臉上的血,一下子就清醒了:“卧槽!”
“你帶他先走。”時舟對姜笙說。
蔣三石:“走什麼走啊!我把你帶過來的,現在我走了,回去我媽不得把我給削了。”
蔣三石艱難站起身,身殘志堅地想要給時舟撐腰。
時舟:“用不上你。”
“你們當我死了?”趙正東罵罵咧咧,“都他媽别想走!”
這性子烈過頭了,居然還敢打他,這窮學生知不知道他得罪的是什麼人!
保安把這一圈層層圍住。
門口也守了人,一個都放不出去。
趙正東咧嘴一笑,看向被擾了興緻的衆人:“今晚酒水免單,等我處理好了這些事情,大家夥放開玩兒!”
本來有些不高興的衆人立馬歡呼起來:“趙老闆大氣!”
之前那個搭讪時舟未果的omega嘲諷:“裝什麼裝,都來這個酒吧了,還裝什麼貞潔烈男。”
時舟冷冷看了那omega一眼。
姜笙搗了一下蔣三石:“你挑的好地兒。”
蔣三石冤枉,他就是看這酒吧火熱小o多而已,誰知道是個這麼葷素不忌的地方。
“趕緊給老子跪下道歉!”趙正東笑,“再陪老子一晚上,我就既往不咎。”
“你确定?”時舟說。
“當然,”趙正東調笑,“你這張臉,值這個價。”
時舟歎氣,向前一步。
趙正東下意識後撤,生怕又挨了一下,但剛動了半個腳掌便生生止住,不再露怯。
連恐吓帶威脅這麼一套下來,面前這人要是識時務,就該搖着尾巴讨好他。
時舟擡腿,一腳踹在趙正東肚子上,将人踹出去好幾米,趙正東後背撞到了桌子才停下。
狼狽至極。
周圍一陣驚呼,保安都沒反應過來,但就算反應過來了,也被時舟那一腿唬住,不太敢上前。
姜笙和蔣三石也驚了:“我靠!”
時舟:“既然報警沒用,那就私人處理吧。”
他走到趙正東面前,一腳踩在後者手背上:“我比較喜歡用暴力解決問題,你呢?”
趙振東差點被氣得吐出一口血。
是你們報警對我來說沒有用,不代表你們在警察那兒也有靠山啊!
這學生是不是腦子有病!
時舟似乎是猜到了趙振東在想什麼,笑笑:“不巧,我也是個關系戶。”
想要上前把時舟拉開的保安又忌憚地停住了腳步。
笑話,他們是保安,又不是保镖,錢又不多,犯不上得罪這個看起來就不好惹的。
趙正東:“?”
蔣三石:“?”
姜笙:“?”
姜笙看向蔣三石,那眼神意思:你家什麼時候有這層關系了?
蔣三石:我也不知道啊?!
趙正東疼得龇牙咧嘴:“你找死!”
時舟又踹了趙正東一腳:“有沒有新的台詞?”
趙正東幾欲吐血。
時舟打人純靠下死勁兒,他現在都沒緩過來,連把手從他腳底下抽出來都沒有力氣。
時舟:“還有事沒事,沒事我們走了。”
“不許走!”
“吵什麼?”一道清亮的男聲插入,周遭靜了一瞬,衆人回頭,就看見一個男生從酒吧深處的包廂裡面走出來。
時舟也回頭看去,一愣,算是知道趙振東為什麼這麼嚣張了。
來人正是今天在學校裡看見的蘇易池。
蘇易池也看見了時舟,有些驚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