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N城,江入年和時舟在家裡窩了一周,随後江入年悄無聲息地被一輛皮卡接走。
臨走時,江入年讓時舟不要擔心,時舟将手腕上的紅繩褪下繞在江入年手上:“保平安的。”
江入年将這份心意收下。
又過了一周,快要開學,徐一凡提前返校,約時舟出去玩,時舟也沒什麼事,應了。
一出小區,時舟腳步微微一頓。
兩輛大貨車嚴嚴實實地堵在路對面,其中一輛車上下來一個人,似是無意瞥了時舟一眼,又自顧自地走到車廂後頭開始搬貨。
時舟皺眉,直覺不對,正要繞路走時,一輛極其騷包的跑車大張旗鼓地從貨車旁邊沖了出來,引擎跟幹完這單不幹了似的炸響,眨眼就停在了時舟面前,激起一陣風浪。
駕駛座車窗搖下來,沈昱帶着墨鏡,吹了聲口哨,吊兒郎當:“同學,尾号?”
時舟隻愣了一瞬,便拉開車門坐上:“4479。”
沈昱:“好嘞,已接到乘客,将為您提供服務。”
引擎又炸響,在空曠的道路上拐了花裡胡哨的幾圈。沈昱車窗也沒關,單指挑下墨鏡,冷冷盯了那貨車男一下。
随後,帶好墨鏡,一騎絕塵。
時舟在後視鏡裡看見貨車男摔了手裡的什麼東西,似乎是傳呼機,随後那男人上了貨車,兩輛貨車陸續離開。
沒等時舟問,沈昱便解釋:“一群想渾水摸魚的,不用在意。”
時舟:“因為江入年?”
“是啊,”沈昱點頭,“盯着的人太多,哪怕江入年那厮有心把你藏起來,也攔不住人心眼子有馬蜂窩……對了,你要去哪兒?”
時舟說了個地址:“去找徐一凡。”
“行,帶我一個,給你們當保镖。”沈昱說完,側頭看了眼波瀾不驚的時舟,“你不介意?”
“誰會介意免費保镖。”
“我問的不是這個,”沈昱樂了,“你不害怕?”
“不介意,不害怕,爛命一條。”時舟還是沒什麼表情,但話語裡莫名帶着火氣,“我出事了算江入年廢物。”
沈昱歎為觀止:“哇塞。”
時舟知道沈昱在問什麼。
這人跟掐着點出現,也沒遮掩自己知道他的行蹤,估計是江入年在手機裡安裝了什麼定位或者竊聽。而且沈昱明明可以提前把危險因素處理完,可偏偏要留下點無關緊要的——比如那小區門口的兩輛貨車——來暗示時舟他并不是完全安全。
是江入年在提醒時舟,和他在一起并不安全。
時舟一坐上車就想到了這一點,有些不耐。
個狗東西,試探個鬼啊,神經。
還給他手機安東西,真是活膩了。
他真是最近好臉給多了,某個alpha敢蹬鼻子上臉了。
到了地方,徐一凡後頭還跟着俞青,兩人瞧見跟着時舟一塊過來的沈昱,眼睛一亮。
徐一凡:“本來打算鬥地主來着,現在沈昱也在,咱去打麻将去!”
上次在徐一凡家那幾天,幾人之間已經打造好了堅固的友誼地基,現在可以拓展發展了,比如麻友牌友這樣的。
時舟沒什麼意見,保镖沈昱自然也沒有,幾人訂了一間麻将室,起步八小時。
時舟沒打過麻将,有些懷疑:“能打這麼長時間?”
徐一凡:“我有時候都想跪下來求自己隻打八小時!”
房間定下,徐一凡給四個人點了信息素飲料,據說能通感嗅覺味覺,兩個beta頗為新奇,沈昱也沒試過,插了吸管興緻勃勃,三個人齊齊舉杯,期待地看着時舟,時舟愣了兩秒,無奈插上吸管,擡手,四個飲料杯相碰。
一場麻将打得極具儀式感。
前兩輪先教時舟熟悉規則,後面也不知道是新手保護期還是什麼,另外三個稱得上是被殺得片甲不留,一輪輪輸下來,吓得俞青趕緊叫停。
俞青:“點外賣歇會兒吧!”
再輸就要賣身了!
等外賣期間,俞青和徐一凡在瘋狂搜索麻将攻略,沈昱則是出去接電話,時舟左右沒事,出門替幾人把外賣都拿回來。
在掃外賣櫃時,時舟聞到了一股微妙的信息素——他确定自己從未聞過,卻又如此熟悉,身體比鼻腔蛋白受體更先認識出來人是誰。
時舟向外看了一眼,什麼人都沒有,很快,一個外賣小哥匆匆忙忙跑進來,存好外賣後又匆匆忙忙離開。
時舟收回視線,拿走外賣。
一路上都沒有遇到什麼可疑的人。
一場麻将打得昏天黑地酣暢淋漓,徐一凡眼都紅了,将查來的攻略發揮得淋漓盡緻,赢的次數越來越多,時舟的籌碼被吃了一大半。
包間時間到了後,幾人又續了四個小時,等結束都快晚上十點了。
“要不一塊吃火鍋去?”
時舟:“有點累,我先回去了。”
“也行,”徐一凡看向沈昱,“你去不?”
沈昱身上還擔着任務呢,想吃也沒得吃。
于是俞青和徐一凡哥倆肩搭着肩去吃火鍋了,時舟看着他倆走遠,問:“你什麼時候走?”
沈昱:“把你送到小區,裡頭安全系數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