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舟：“……”

果然他還是不能理解這等人才的腦回路。

俞青抓耳撓腮半晌，終究還是好奇心占了上風，又開口：“你和江會長談戀愛了？”

時舟瞧過來。

他早在俞青張嘴的時候就猜到他要問什麼了，也沒什麼被冒犯的感覺，張張嘴，剛要回答，忽然愣住。

這算談戀愛嗎？

親也親了，摸也摸了，但就是沒有一句話來奠定關系。

主要是時舟上次說再給他點時間考慮考慮，江入年便也沒再強求個答案，現在被問起，時舟才驚覺自己似乎把這件事給忘了。

也是沒個契機去開口。

俞青見時舟神色不明，趕緊開口：“你要是不想說就不說！”

時舟搖搖頭。

俞青有些懵，搖頭是什麼意思？不想說還是沒談？

時舟暫時沒空搭理俞青，出了實驗室拿出手機，斟酌半天，沒等想好要做什麼，手機嗡嗡震動接收消息。

都是江入年發來的。

類似的對話在過去幾個月裡發生過很多次。

時舟定定看了幾秒，撥出去一通電話。

-

江入年被沈昱叫去了操場。

操場上有人跑步，有人踢球，隔壁器材區也擠滿了人，其中不乏擠擠挨挨談戀愛的小情侶。

江入年過來時，不少人都投來或明顯或隐晦的視線。

畢竟江入年就差沒把優質alpha的信息刻在腦門上了，這身材和臉蛋就是絕佳證明。

沈昱沒在打籃球，而是坐在器材區，旁邊是徐一凡。

徐一凡手裡捏着手機，戰戰兢兢地坐在起坐架旁邊。

江入年：“你們怎麼在一起？”

話是這麼問，江入年卻沒有表露出來一點想知道的意思，就好像這是例行客套，而且是看在徐一凡是時舟朋友的份兒上客套一下，不然問都懶得問。

徐一凡自然感受到了，頗為無語。

糟糕的alpha。

沈昱：“我從旁邊路過，聽見這位同學提到了時舟，就拉着人聊了聊。”

徐一凡哀怨地看了沈昱一眼。

如果這人的“聊一聊”是指“同學你在說什麼？可以告訴我嗎，不可以的話也沒事，對了你是叫徐一凡是吧，我知道你的學号”這樣明裡暗裡威脅人的話，那他們确實是在聊一聊。

江入年總算把注意力分了一絲在徐一凡身上。

沈昱：“他有個朋友和時舟在實驗室，兩人聊到你了。”

江入年挑眉：“聊到我什麼了？”

雖然他不在意别人怎麼評價自己，但真的好奇時舟嘴裡的他。

徐一凡頂着江入年的目光，咽了下口水，小聲逼逼：“什麼都沒說。”

江入年皺眉：“？”

徐一凡：“我朋友問舟兒你們是不是在談，舟兒什麼都沒說，直接走了。”

江入年淡定：“他不喜歡和别人聊這些。”

時舟性子很冷淡的。

“但是時舟出去之前，搖頭了，”徐一凡慫慫地說出大膽的話，“在我朋友問完你們是不是談戀愛之後。”

沈昱幸災樂禍看來：“還沒追上啊？你不行啊江入年。”

江入年懶得搭理沈昱。

時舟本來就沒松口，搖頭也是理所當然的。

慢慢來，不急，着急容易把人吓跑。

而且現在的情況，時舟根本就不排斥自己，确定關系也是遲早的事情，總不會一夜回到解放前。

江入年打開和時舟的聊天框，發去消息：“結束了告訴我，我帶你去吃飯。”

“還有史密斯教授的研讨會邀請函，兩張，我和你一起去。”

史密斯教授是國際頂尖心理學教授，前不久來n市開研讨會，邀請的全是大牛，除非是大牛的博士生能跟着過去偷師，研究生本科生都沒希望。

“你發熱期快到了，抑制劑給你準備好了，等今晚回去我拿給你。”

江入年慢慢打字，和時舟講接下來他的安排。

每一件都妥帖細緻。

時舟的電話在下一秒打來。

江入年露出一抹笑，接通，聲音不自覺輕下來：“時舟。”

徐一凡看得冒了一身雞皮疙瘩，沈昱則是翻了個白眼。

戀愛的酸臭味。

可是下一秒，江入年面上的笑意消失。

“我覺得我們還是不适合在一起。”時舟的聲音傳來。

說完，電話挂斷。

江入年再回撥過去，無人接聽。

周遭氣氛死寂，徐一凡雖然是個beta，但也察覺到了不對勁。而沈昱已經站起身準備腳底抹油開溜了。

不過轉瞬，鋪天蓋地的霜雪味信息素壓滿了整個操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