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天睡醒,時舟感覺自己狀态好多了。
沒有複燒,肩酸背痛的狀況也緩解了不少。
徐一凡坐在椅子上打遊戲,見時舟起床,問:“舟兒,感覺怎麼樣?”
時舟:“沒什麼感覺。”
“那就行,”徐一凡操控的人物死亡,他鬼叫一聲,又賤兮兮地問,“你昨晚到底和誰在一起呢?”
時舟昨晚一回來,徐一凡就開始圍着人問,要不是時舟要休息,他能問個通宵。
沒問到答案,他抓耳撓腮了半個晚上,今兒一早就爬起來,一邊打遊戲一邊等着時舟睡醒——也是怕時舟複燒,睡昏過去。
“沒誰。”時舟拉上衛生間的門,隔絕了徐一凡又開始叭叭的嘴。
洗漱完出來,時舟開始換衣服。
徐一凡瞥了眼時舟,眼尖地看到自己舍友脖子不太對勁,問:“舟兒,你脖子怎麼紅了一塊?過敏了?”
說着,還要湊過來看。
時舟動作一頓,随即推開徐一凡的臉:“離我遠點。”
“你居然推開了我!”徐一凡一臉不可置信,泫然欲泣,“你傷透了我的心!”
時舟靜靜地看着他演:“我怕你再近點,會構成性騷擾。”
“兩個beta有什麼的!”徐一凡不服,“beta的脖子有什麼金貴的!”
時舟沒理他,掏出回校後在便利店買的阻隔貼,摸索着貼在發育不完全的腺體上。
徐一凡看他動作,突然震驚。
時舟以為他看出點什麼了,就聽見這個活寶大聲控訴:“你居然為了不讓我看,給脖子貼貼紙!”
時舟:“……”
時舟決定不再理會徐一凡,利索地穿上外套,拿起證件往外走。
徐一凡也撿起外套跟上:“幹嘛去!去圖書館嗎!帶我一個!”
時舟:“不去圖書館。”
徐一凡:“那去哪兒?”
時舟:“去改性别。”
徐一凡:“?”
他的目光從時舟手裡的證件轉移到時舟脖子後面的阻隔貼,猛地一驚!像是聯想到什麼,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拉開十米距離。
時舟沒什麼表情地看着一驚一乍的徐一凡,見證了後者精彩的表情變化。
半晌,徐一凡蹦出一個字:“草。”
*
教務辦下午六點下班,時舟趕在五點前去交身份資料。
他敲門,裡面傳來一聲“請進。”
時舟推門進去,腳步一頓。
江入年在這兒。
他坐在椅子上,背對着門口,對隔壁桌的團委書記說:“差不多就這些。”
團委書記劉青山點頭,欣慰一笑:“行,新生晚會也不是大事,你讓大藝聯安排。”
時舟走上前。
羅成宇從電腦後面探頭:“時舟來了啊。”
聞言,江入年轉頭,和時舟視線對上。
後者先移開視線。
時舟和羅成宇在電話裡聯系過,現在就交個資料就成。
他把資料放在桌上:“羅主任,你看看是這些資料嗎?”
劉青山看過來:“這不時舟嘛,來這裡幹嘛的。”
時舟之前進過部門,後來因為一些事退了,劉青山也認識他,退部門的事就是劉青山負責的,這小老頭替時舟頂了不少壓力。
時舟回他:“來交資料的。”
羅成宇翻了翻:“差不多。”
他又說:“以後記得每個月領omega補助。”
現在的性别體系裡沒有向導,時舟去更改性别,隻是在beta性别後面加上了【性腺性别omega】,因為沒有發育完全的生殖腔,醫學上屬于殘疾,社會認可其可以和omega享受同樣的法律保護以及更高的福利。
這個社會對于omega這種相對弱勢的群體挺友好的,最起碼每個月可以領到免費的阻隔劑和阻隔貼。
劉青山薅了把為數不多的頭發,有點懵:“omega?時舟不是beta嗎?”
時舟也沒想瞞着什麼人,對這事也無所謂:“分化了,來改個性别。”
劉青山有些驚訝,仔細看了看眼前這個個高的大小夥,打趣道:“分化了是不是會變帥。”
說完,話裡還扯了一把江入年:“小江,你看看呢。”
江入年看了時舟一眼,點頭:“帥的。”
劉青山哈哈大笑。
時舟挺無奈:“劉書記,可慢點笑吧。”
因為退部門的事,他對這小老頭挺感激的,整個人也不像平時那樣不近人情。
彙報完工作就可以離開,但江入年還坐在位置上,看着劉青山逗人,視線挪都不挪地落在時舟身上。
核驗完資料,時舟和羅成宇劉青山招呼一聲就走了,等電梯時聽見身後有腳步聲,他也沒在意。
“時舟。”
熟悉的嗓音,熟悉的煩人,一聽就是江入年。
時舟頭都沒回,就當沒聽見,又恢複那種生人勿進兩米八的氣場。
但是他裝沒聽見,有個玩意兒聽見了。
今早都沒出現的貓崽子不知道什麼時候冒出來,施施然端坐在時舟肩上,然後一個借力,十分熟練地跳到了江入年的懷裡。
時舟:“……”
啧。
江入年摸了摸貓頭,把貓崽放在自己肩上,自己走到和時舟并肩的位置,問:“你什麼時候換寝?”
時舟聲音冷淡:“和你有什麼關系。”
他目光轉向貓,語氣不善:“年糕,回來。”
聽見這個稱呼,江入年一愣。
小豹貓——年糕喵了一嗓子,順從地跳回時舟身上,尾巴裹住時舟的脖子,也蓋住了腺體。
“它叫年糕嗎?”江入年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