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止x焦業
新遊戲不知何時開始就占據了我的大半閑暇時間,大概是這類型的遊戲實在很合我心意。總之等打完字回過神來時,手機已經以橙黃的電量向我抗議實在冷落了它太久。
我跟它道歉,打算先看看遊戲的情況。
先前看焦業的精力實在堪憂,于是轉頭把自己操縱的角色挂在了靈獸廉孤身上。靈獸身上也有精力,比人多得多,估計是什麼先天優勢。
——然後我便看見了挂在焦業身上的自家角色。
這又是什麼情況?
我喝了一口水。
屏幕上的畫面沒有任何改變。
一直都在打字,也顧不上喝水這件事,渴的厲害,我再次喝了一口水。
屏幕彈出一個彈窗,手機提醒我再不充電它就真要罷工了。
我停了思考,決定當自個兒是碼字碼多了腦子不好使,記茬了。把新一篇文設了定時上傳,關了電腦,為手機充電,再去客廳覓食。
“所以這就是你上班好不容易休息了不喝口水還盯着遊戲看個沒完的原因?”我的朋友問我。
“你要不先喝口水吧。”我指了一下她捧着的水杯,“說這麼長一段話還不喘氣,你不嫌累得慌嗎?”
“好像是有點兒。”她說完就放下水杯,把我的杯子拿起來,咕嘟咕嘟幾口,成功把我800毫升的水喝走一多半。
我震驚地看她,也不知這會兒到底是該震驚她用我的杯子用的如此順手,還是應該震驚她幾口就把我這麼大的杯子都給喝了一大半……葫蘆娃在世嗎?
“你繼續說。”她用紙擦了擦杯口。
“不用擦,我們都是多熟的關系了。我繼續說什……”我看着鄒冉芒,又低頭看了看自己的手機,“哦對,想起來了。我這次肯定沒有看錯!我很确定剛才在忙的時候我是把角色挂在了這人身上,但是這次我的角色又跑到另一個人身上了。”
一次可能是我記錯了,但第二次就不該是我記錯了吧?
她湊過來,把腦袋放在我肩膀上,看我的手機屏幕:“嗯對,你還說這個人是你朋友的孩子。你好狠的心腸,對小孩兒居然也下得去手。”
“在遊戲裡講人權會被我踢。”我回嘴,“這小孩兒長開了後真挺周正的,當然最重要的是他有八個元陽,八個元陽是什麼概念你懂嗎?”
“不懂,所以元陽這東西到底有什麼用?”鄒冉芒問我。
“可以升我的功法級别,還可以加壽命。”我用了一個通俗易懂的解釋方式。
“升級有什麼用?”她繼續問我。
“你要記得,這是個泡男人的遊戲。”我看着她,神情無比嚴肅,“升功法可以讓我免于被某些武力值高獨占欲還高的男人逮進洞府的危險。”
“哦。”她似懂非懂,然後面露鄙夷,對我扔下倆字,“真是好一個渣女。”
“可以了,”我糾正她,把又偏離的話題推回去扶正,“你再逮着這個調侃我真的要動手打你了。”
“你繼續說。”鄒冉芒收放自如,立刻把剛才的鄙夷收回去,順帶把我的水杯放在了我的桌面上,先看了看四周,沒看見老闆,然後繼續心安理得的跟我摸魚聊天。
我覺得她在我鎖了門的個人辦公室裡看老闆有沒有在真的很像是在沒事兒找事兒,這種情況我統一稱之為‘閑的沒事兒幹’。
“我刷了一個人橙百……橙色心就是友情度,然後就挂在了這人身上,等着回來看他紅心表白。”我說,“然後回來,發現他心是紅了……”
我看着鄒冉芒‘那你到底是在驚訝什麼’的表情,繼續補充:“但是我又被挂在焦業身上了。”
“哦。”鄒冉芒點頭。
“嗯,”我嚴肅地看着她,希望她能給我一點兒建議,“焦業就是我的道侶,也是我的正室,可是這種事已經不是第一次發生了。”
“我覺得你肯定是最近太忙了,腦子都不太好使了。”鄒冉芒下了結論,“你肯定是被那些公司的傻逼給使喚傻了,所以記憶都退步了。”
……我就不該對她抱有任何期待。明明這隻是個就因為自己做的番茄炒蛋有點兒鹹,就會一邊蹭我的外賣,一邊鼓着腮幫跟我說‘如果我男朋友很有錢,我就要讓他給我錢去大吃特吃!’的神奇女人。
“勞駕,你剛的後半句聲音真的太大了,一會兒老闆來了你跟我都得死。”我忍不住提醒她,希望她能小聲點兒。
“怕什麼,你的辦公室不是鎖着門的嗎?”她大手一揮,不過潇灑的模樣沒有維持三秒,轉頭就問我一句,“對了,你想喝奶茶嗎?”
“我不喝。”我的答案照舊是萬年不變,這次沒忘加上一句我的心裡話,“你從我剛實習就成天問我要不要奶茶拼單,我跟你說八百遍我喝不慣奶茶了,你為什麼還有勇氣天天問我?”
“萬一我的誠心這次就感動了你呢——”鄒冉芒這樣說,沒一會兒就跟被自己說的話惡心到了似的使勁搖了搖頭,“你都要走了,我想請你喝個奶茶都不行嗎?”
“這次不是因為第二杯有半價了?”我狐疑地看她。
我不信。
“不是不是,這次絕對不是!”她擺手,然後取出自己手機,“機不可失時不再來,我原價給你點。麻溜的,挑個你看得順眼的口味!”
“那行……就這個,桂花酒釀吧。”我點了一個看着還比較正常的奶茶。
“我還沒嘗過這種味道的奶茶。”鄒冉芒立馬嘀咕,“不好喝你可不要說你對我的最後回憶是請你喝了一杯很難喝的奶茶。”
“差不多一點兒,”我指着她,實在很煩她這‘我走了就會跟她斷交’的模樣,“我又不是不找你玩兒了!”
“哼哼,這話可是你說的,到時候誰不找我誰就是小狗。”鄒冉芒沖我吐舌頭,“那我就去買奶茶了。”
“你不是打算點外賣嗎?”我問。
“點外賣還要給配送費,而且奶茶店就在公司旁邊。點外賣也太奢侈了。”鄒冉芒站了起來,走到門口,推開了門,“你就等着我給你送貨上門的吧!”
我坐在辦公椅上,緩慢地轉了個圈。
我确實是打算辭職走人了,不過這消息目前隻告訴了一個鄒冉芒。
她自己獨居,很喜歡打扮自己,但是在其他方面又節儉得不像樣。任何地方都避不開說小話的人,她這奇怪的點也就總被人在暗地裡說個沒完,甚至有些老員工跟我說一定要離她遠些,指不定是有錢人養的小三。
我全嗯嗯嗯好的應下,沒問出那為什麼她花錢除了穿衣也不大手大腳的廢話,反正這種八卦再怎麼不可能也依然有人信。然後吃午飯的時候問鄒冉芒要不要吃魚肉,我煮的多了有點兒吃不完。
一來二去,我們兩個人就混熟了。
“我對象是在當兵啊,小區裡好多人都以為我是在被包養,他說下次回來穿着制服回來,就不會有人說閑話了。”鄒冉芒一邊吃我的辣椒炒肉一邊流眼淚,“我不想跟他這個二愣子一般見識,還是讓他穿普通衣服。要是穿個制服……路上遇上事兒了都不得不管,待不了幾天就得走,路上管事兒了又得耗去了我們在一起的時間。”
“擦擦你的眼淚。”我說,“說自己不能吃辣還要一個勁兒吃,你是生怕自己的妝哭不花嗎?”
“我跟你說……”鄒冉芒抽抽鼻子,“我也就是看你人好,不然我這會兒要打你了!你怎麼都不知道安慰安慰我?”
“我說不來安慰的話,”我有些無奈,“那這樣行不行?下班了我請你去喝奶茶。”
“你也要喝嗎?”她問。
“我不喝,我看你喝。”我回答,“我喝不來奶茶,感覺那玩意兒好膩。”
我等了十分鐘左右,就在想着要不給她打個電話的時候,一臉生無可戀的鄒冉芒總算是出現在我的辦公室門口。
她身後還站了個男人。
這男人看着居然好像還有點兒眼熟。
我低頭看了看自己還充着電的手機,又覺得自己在不熟的人跟前做這樣看手機的舉動顯得很冒犯,于是把手機飛快地收了回去。
“你還說你要辭職,”鄒冉芒跟我鼓起腮幫,“你對象都要進公司了,你辭哪門子的職!”
我大驚:“我什麼時候有對象了!!!”
我怎麼都不!知!道!
鄒冉芒轉頭:“你叫什麼?”
“焦業。”看着很眼熟的男人皺了皺眉頭,看樣子很不喜歡她這質問一樣的語氣,但還是回答了她。
我震驚。
“那我先走了,”鄒冉芒哼一聲,“你男朋友把最後一杯奶茶給買了,不用我請你了。”
她邊說邊走出去,走出去後甚至還難得貼心的關上了門,雖然我覺得現在的自己并不需要她的貼心。
這個女人就這樣走了,徒留我和這個既陌生又覺得他看着實在有些眼熟的男人在我的辦公室中,相對無言。
我茫然,我無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