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啊。”我自是一口應下。
于是香囊從原先的一個成了兩個,上面的圖案也從小小的一個紋路變成了魔域中盛開的魔花,花叢中站着一雙人。
明明還沒恢複全部武力,偏偏這會兒又不肯好好吃藥。我此時分明該覺得生氣,但聽進去焦業的話,又頓時覺得沒剩下多少火氣了,反而想起這三千年間的事——我似乎更在乎生辰時自己在不在他的身邊,反而忽略了本應送他的生辰禮物。
思及此,我再取出一顆還春丹來,遞給他:“服下。”
焦業很聽話的将這一顆服下。
我再遞給他一顆,這次格外鄭重其事的:“禮物。”
焦業疑惑的看向我,卻并未伸手接過,而是問道:“……這是何意?”
“剛剛那個第一份生辰禮物是你自定的,”我把手中的還春丹放進他的香囊中,“這個才是我要給你的生辰禮物。”
兩枚分明都是還春丹,但我非要弄上這麼一遭,換一個人此時早就心生不滿,估計還要埋怨我這是在做什麼。跟我一塊兒已有三千年的焦業卻一下就明了我的意思,而後他輕輕點頭:“好。”
“嗯,”我将他香囊上的紅繩給系好,再将自己的香囊也系上了紅繩,“好了,現在我們入睡吧。”
“你睡吧,”焦業看我一眼,“我看着你入睡。”
修仙之人可以入睡,也可以不入睡。這和我已辟谷,卻仍然喜歡吃人間美食是相同的道理。我此時本想應下,但卻忽然想到今天這人是壽星,于是看了毫無自覺的壽星一眼,再看他一眼,而後從他懷中掙脫。
“怎麼?”焦業問道,仍是保持着那個抱我的姿勢,隻是眼神看着平添了幾分落寞,瞧着可憐得很。
我不理他,他在這些事兒上愛裝得很。隻是上了榻,而後拍拍身側。他很自覺的跟上來,坐在一旁。然後我順勢躺下,這次沒有拍拍身側,而是拍了拍他的手。
焦業有些困惑,試探着在我身旁躺下,偏頭看他。
然後就如同他平日裡慣用的那個動作一般,我伸手抱住他,輕輕拍了拍他的背。
“之前還未覺得。”他看着我,忍不住笑了起來,“現在想來,每逢我的生辰,你似乎都将我當成了孩童一般哄着。”
“孩童不好麼?”我反問,“況且我可沒真将你當成孩童,我是将你當成了小狸奴。”
“狸奴?”
“一隻成天打架的狸奴,”我回答,“每次回來身上都是裹了一層泥,髒得厲害。”
“唔,”焦業沉吟片刻,似是在想自己應該算是什麼樣的狸奴,随後他問道,“嫌棄了嗎?”
“不嫌棄。”我将他抱緊,“因為你在我眼中便是最好的,哪怕成天都跟同類打架也是最好的,就是裹一身泥回來也是最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