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好啊,你看它現在就這麼聰明,知道被推倒要站起來了!龍多好,帥氣又可愛!
我不自覺拍了拍手,不過還未拍幾下,便讓焦業給瞪得把手縮了回去。
……行吧,龍也不見得多好。
“為什麼不肯回我的紙鸢?”焦業這次問,語氣沉沉,大有一番‘風雨欲來’的架勢。
我正欲問你說的是什麼紙鸢,我怎麼不記得了。但接下來腦袋一轉,忽然想到了什麼,頓時成了啞巴,左看右看就是不敢看他。
早知道剛才就該先着封紙鸢送往魔域,省得他如此生氣。
“終于想起來了?”焦業冷笑,“七年都不肯來找我,也不傳紙鸢來,你還真是好得很。”
對于我們修真者來說,人間七年也不過彈指一揮間。但我莫名覺得有點兒理虧,畢竟哪怕是為了得到别人的元陽而與他們共同遊曆的時候,我都會時不時抽出時間去見焦業,和他聊聊天。不至于到連續七年都不理他的地步。
盡管這理虧很快就被不滿給替代了。
“……我出去遊曆時不也從來不給你發紙鸢?”我說。
“你出去遊曆隻要不又給我拐隻兔妖來,”焦業再次把那蛋給推倒,這次沒給靈蛋起來的機會。因為他剛把蛋推下去,手便按上去,死死地壓住了正準備再次彈起來的靈蛋,“我就都可以不當回事兒。”
“此話當真?”我立即問。
那鹿妖虎妖佛修各種有元陽的門派我是不是都可以——
“當然都不可以。”焦業盯着我的眼睛,緩緩道,“隻是我尤其讨厭你成天挂在嘴邊的兔妖而已。”
我正要反駁這是污蔑,我什麼時候成天把兔妖給挂在嘴邊了,但緊接着就想到了每次逗焦業都會說‘我現在就要去跟十萬大山的兔妖去玩兒了’,立馬乖乖閉上了嘴,怎麼感覺越來越心虛了呢。
“說到底,這不就是個破龍蛋嗎?”焦業邊說邊松開了壓着靈蛋的手,“你若是喜歡龍,我為你去抓幾隻來便是,何苦為了個破蛋成天待在屋中?”
“這不一樣,這枚靈蛋可是我自己去秘境時尋到的。況且它現在還隻是個蛋!”我疑惑于焦業語氣中的醋味,笑着伸手去摸他的額頭,“奇怪,也并未發熱啊。”
這句自然是調侃他瞎吃醋的意思,我和焦業的境界都已過了會得風寒的時期,又怎麼會忽然發熱?
“因為它會幻化成人形。”焦業并未接下我的調侃,他輕輕挪開了我放在他額頭的手,随後拉下來握住,跟我十指相扣,“這些靈獸的精氣遠比……”
他後半句并未說出口,但我就是讀懂了他的意思。
“我先前并不知曉此事,”我立即道,“真的!”
“我知道。”焦業回答。
“你若是實在不快,那就同我一塊兒照料它,如何?”我又問。
焦業轉頭,看向了我。
“我隻當它是靈獸,想養它也不過是出于一時興起,但事到如今就因為它會幻化人形就直接把它抛下。無異于有了孩子卻不好生照顧,隻想着丢棄。”我看向他,“你覺得呢?”
“魔域的環境不适合孵化靈蛋。”焦業忽然道,“那裡信奉強者為尊,更遑論這讓你養了許久靈智和精氣都是上乘補品的玩意兒。若是将它帶往魔域,大概很快就會被那些魔修給分食。”
“所以……”他說這話時沒看向我,“還是放在你這處地方,更為妥當。”
我讀懂他話裡的意思,大喜,拼命點頭。
“不過你還是要記得時常來看我,”焦業說,“畢竟我才是你的道侶。”
--我才是你的道侶。
他除了對上我那些打也打不走罵也罵不走的元陽情孽,素來不喜将‘道侶’一詞給挂在嘴邊,因此這話在此刻就顯得無比難得。
我将這句無比難得的‘你是我的道侶,我也是你的道侶’給放在心中反複咀嚼,終是沒能忍住心中的沖動,湊上前去,揉亂了焦業的頭發。
“記住了嗎?”焦業問,不過說這話時視線并沒落在我的身上。而是落在了靈蛋上,看上去倒像是某種孩子氣的示威。
“記住了。”我把他腦袋推回來,讓他看着我,然後在他臉頰上親了一口。
“記住了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