莊綦廷親親她的臉頰,低聲道:“無妨,你大可以把我的臉丢光。”
黎雅柔不想和他讨論這個,反正他從來都不把别人的目光放在眼裡,可以這麼說,他壓根就不把别人當回事。他從出生起,周圍就沒誰不是捧着他供着他,他再如何沉穩威儀,骨子裡都是狂妄的。
“中午吃的什麼。”莊綦廷擰了一瓶水遞給她,潤潤。
黎雅柔擺手,示意喝不下,她肚子吃太撐了,“吃的西餐,牛排沙拉之類的。”
“看來味道不錯,不然怎麼吃到兩點。你老朋友呢,怎麼不和你一起下來,我們也不趕時間,可以送他一程。”莊綦廷雲淡風輕地問。
黎雅柔面不改色:“他公司就在附近,走兩步就到了。”
“在哪家公司高就,我看認不認識。以後說不定有機會合作。”
黎雅柔煩死他問東問西了,本來沒什麼,很正常的一次聚會,她卻不得不瞞着,瞞着瞞着就像真心虛了。她不高興地瞥他一眼,“問這麼多做什麼,就是一家小公司的高管,入不了你這種大資本家的眼。好了不說别人,不是帶我去澳門嗎?”
黎雅柔主動圈住他的脖子,仰起臉,拿鼻尖湊他的下巴,“去玩幾天?”
這樣一來,她纖細的頸部繃的很直,糜爛的吻痕宛如他烙下的标記。她投懷送抱,莊綦廷呼吸跟着一沉。
什麼人什麼事都不重要了。
她最重要。
“你想玩幾天?”他摟住她的腰。
“三天吧,我要玩幾把,輸了都算你的。”黎雅柔覺得自己有點在跟他撒嬌。
莊綦廷親她的額頭,“你哪次輸了不是我埋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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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的葡國菜很好吃,黎雅柔偏愛海鮮飯和忌廉炒蚬。她來澳門幾十次了,每次來還是覺得不賴。
奢華的别墅套房裡處處留着暧昧的氣息,下榻的第一晚就從浴室做到陽台,完全不像一對睡了二十幾年的中年夫妻,比年輕小情侶還激烈。他們在身體上真的很合拍。這麼多年都沒厭倦。
房間一片狼藉,懶得叫人來收拾。黎雅柔光着身體,濕漉漉地窩在羊絨毯裡聽音樂,腳尖勾着,進入滿足的賢者狀态。
莊綦廷在露台抽雪茄,夜晚降溫了,涼風将他身上的黑色針織毛衣吹的緊緊貼在身上,勾出精壯的強悍的線條。
在這座紙醉金迷的不夜城裡,金錢能買下最極緻的靜谧,四周靜悄悄的,偶爾有雀鳥叽叽喳喳,花園香氣彌漫,玫瑰沾着露水。
黎雅柔舔了舔發腫的唇瓣,忽然翻身坐起來,臂彎趴在沙發靠背,莊綦廷望過來,問她怎麼。
“嗓子疼。”她聲音真啞啞的,聽着很軟糯。
莊綦廷挑眉,“寶寶的聲音要把房頂掀翻了。”
黎雅柔輕哼,面不改色:“老東西,别推卸責任,我嗓子疼都是你弄的。”
他吃就吃呗,又沒有攔着他,居然還不滿足,把她弄的飄飄欲仙,然後戛然而止,以此哄她威脅她也做同樣的事。
黎雅柔回想起剛才把布草弄得一塌糊塗,就有些臉紅。莊綦廷欺負人,嫌她糊弄,光顧着享受又不賣力,隻偶爾忝一下,于是強勢地舂她嗓子眼。
莊綦廷眼眸幽深,回味那絕妙的滋味,他最喜歡品嘗她的同時被她含着,為了這個,年輕的時候又是哄她又是威逼利誘。
他放下雪茄,拿濕紙巾擦手後走到她跟前,托起她的下巴要她張嘴,檢查有沒有弄壞,黎雅柔毫不留情地咬他手指。
“老實點,屬狗的小東西。”他拍了一下她的屁股。
“你才是老狗。”黎雅柔撇了撇嘴,也沒勁和他折騰了,頭枕在他腿上,瀑布般的發絲沿着他結實的大腿鋪開。
這老東西也不想想自己長什麼樣,粗蟒般,蟄伏時暗影磅礴,興起時威風凜凜,沒有哪個好男人是長成這樣的。
長成這樣的都是壞狗,馬蚤狗,欺負人的狗。
黎雅柔摸着發痛的唇角,安安靜靜呆了沒幾秒。
“喂。”她忽然推莊綦廷的胳膊,對方垂眼來看她。
中午和方子卓暢談人生,黎雅柔很是唏噓,沒想到一晃幾十年過了,那些恨海情天都成了可以調侃的往事。她從沒有想過要和方子卓私奔,嫁給莊綦廷是百分之百的決定,不過她倒是很想知道,如果她真跑了,莊綦廷會怎麼辦。說不定會把他氣死。
黎雅柔舒服地躺着,笑容勾魂,“你說如果當時我突然不想嫁了,悔婚,或者直接跑了,你打算怎麼辦啊?”
莊綦廷眯了眯眼,意外她問出這番話,但又不意外,畢竟……
她中午見了老情人。
“你覺得呢?”
“你肯定會先派人抓我,但你大概抓不到,然後你會氣急敗壞地找一個女人把婚禮給辦了,不然也太丢了。”
莊綦廷發笑,憐愛地摸了摸妻子的臉,語調溫柔娓娓道來:“傻bb,首先我不會抓不到你,你那三腳貓的本事根本跑不出港島。然後我會把和你私奔的男人剁了,扔進維港喂魚,再把你鎖在别墅裡,打條腳鍊送你,純金配鑽石的怎樣?等到婚禮那天,自然是用嶽父嶽母的性命威脅你乖乖當新娘,洞房花燭夜再把你幹透,上下三張小嘴都灌滿,不懷上孩子不準你出門。”
“……………????”
草!這說的是人話嗎!他是魔鬼吧!!
黎雅柔目瞪口呆,舌頭都捋不直了,震撼地看着他:“你、你個癫佬,神經病,變态——今晚出街瞓吧!我讓你說這麼詳細了嗎!你、你簡直有大病!”
莊綦廷輕歎,醇厚的嗓音很性感,有些委屈:“是你先問我,我說了又罵我。”
“我罵你是因為你太變态了!”黎雅柔毛骨悚然,擡腳往他腹肌上踹了幾下,他是真敢說,她要找差佬把他抓起來,“而且你想多了,我要跑也是一個人跑,不會拉墊背的,你憑什麼認定我是和人私奔,少來誣陷我!”
“是嗎?”莊綦廷玩她的腳,慢悠悠地,輕飄飄地問。
黎雅柔越想越覺得恐怖,頭皮發麻,沒聽出來他話裡有話,她抽出腳丫,連碰都不給他碰了,“算了算了,你今晚突破我三觀了,我去睡覺緩緩,你睡次卧吧。我算是怕你了,大佬。”
她本來就高/潮了好幾次,聽到莊綦廷一番恐怖言論,更是心驚肉跳,腳步虛浮,上床後倒頭就睡。
莊綦廷一個人在客廳裡坐了片刻,沒有熄滅的雪茄還在露台的圓桌上擺着,煙霧被風送了進來。
他知道方子卓當年要帶黎雅柔私奔,知道方子卓買了兩張機票,兩張船票,可不論是那班飛機還是那班船,都被他控制了,他們若是真私奔,上天下海都是死路一條。
他也知道自己不是開玩笑。
黎雅柔敢悔婚,敢跑,他就真會這麼做,他絕對親手打斷她的翅膀。
那幾晚,他沒有睡過一個好覺,夜夜都夢見乖乖睡在身邊的小東西突然跟野男人跑了。
黎雅柔是他莊綦廷的女人,這輩子到死都是,要和他睡在一起,埋在一起。他絕不允許任何男人或女人窺視她,染指她,肖想她,誘拐她。
方子卓方子卓方子卓,真是陰魂不散!他當年高擡貴手施舍了一條活路,可惜方子卓不珍惜,那就隻能送他去個好地方洗洗滿身的騷狐狸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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