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年玩帆船和狩獵的手掌布滿了粗野的繭子,摩擦着脂膏,柔軟溢滿了指縫。
男人歎了一息,掌心的溫度很高,動作也逐漸亂起來。
黎雅柔圖涼快,隻貼了薄薄透氣貼,是以沒有遮攔地被欣賞了全部,流水似的波動着,又像兩顆沉甸甸的香柚,細膩的膚質,散發着獨屬于成熟女人的幽香。
黎雅柔早已不是羞澀的少女了,但光天化日之下,在老男人的辦公室,又被他如此灼熱地盯着,還是免不了臉熱。
真好意思說别的男人盯着她看,最下流的就是他這個裝腔作勢的老東西!也不知道這裡有什麼好看的,誰沒有這兩塊肉啊,他居然如此癡迷,年輕時就是這樣,目光一觸到,整個人的氣息都變了,很是危險,活像是要吞了她。
黎雅柔閉上眼,纖指半遮,有氣無力地咒了一句,但沒有再掙紮了,一副情潮湧動的模樣。
莊綦廷唇角泛起淺淺笑意,數天未見,她也想他吧,不過是嘴硬罷了。
高挺的鼻梁埋入,拇指娴熟地搓開透氣貼,力道有些兇,惹得她不高興地推他一下。
不怪那些毛頭小子丢了魂,她的一切都過于美妙,他獨享二十幾年,還是深陷其中無法自拔。
他時常想黎雅柔一定是妖精變的,入凡來勾引他,在他身上種了蠱。
兩顆香柚很快就水光潋滟,男人半分停頓也沒有,打橫抱起她,大步流星地朝一面渾厚古樸的書櫃走去。
黎雅柔很清楚莊綦廷要把她帶去哪,懶得阻止,任由男人抱着,氣息如水波般晃蕩,她被撩出了一些遐想,若是這時叫停,真是渾身都難受。
就當點了隻倒貼錢的鴨吧。
老是老了點,好在本錢夠夠的,也很會弄,用久的東西最舒坦。
紫檀螭龍蚊書櫃裡擺着諸多名貴擺件,翡翠佛、金麒麟、汝窯瓷、象牙爐、還有一些規格很高的獎章和獎杯,其中一枚金銀質地的大紫荊勳章是莊綦廷四十三歲時,由港區政府頒發的最高榮耀,嘉獎他對港島經濟發展作出的卓越貢獻。
這面承載着港島最高榮耀的櫃子忽然一動,一百八十度緩緩旋轉。
露出裡面别有洞天的世界。
與内斂整肅的辦公區截然不同,一股奢華富貴的氣息撲面而來。流光溢彩的貝母地磚閃閃發亮,瀑布式水晶燈垂至地面,七位數拍來的清金地缂絲寶石屏風搭配通透的青玉茶幾,擺在牆角的粉彩大瓷缸裡養着幾株十八學士……一切都寫滿了黎雅柔的名字。
不會有人想到,港島赫赫有名的地标性建築盛徽大廈裡有一間用來藏嬌的金屋。
黎雅柔閉着眼,不看這熟悉的一切,他們曾在這裡有過很多次,落地窗前,浴室裡,地毯上,床邊,沙發……
“你沒有洗澡。髒死了…”她扭了扭身體。這個時候還不忘說這個。
“你來之前我已經洗過了。”
他早就做了萬全準備。
莊綦廷把黎雅柔往床上一抛,緊抿着唇,褪馬甲,解領帶,平靜的動作之下隐着一絲戾氣。
他現在隻想深深,深深地,教育這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小東西。光是提離婚就讓他很不舒服了,在海島度假又不安分,引誘血氣方剛的小男孩。
那服務生才二十!比他們兩個兒子都小!
不聽話。
莊綦廷悶聲發狠,雙手圈住黎雅柔的手腕,将其壓過頭頂,眼尾赤紅,就這樣居高臨下地,冷靜又放縱地審視着妻子。
甜漿稠,木錘搗着剛從枝頭摘下來的莓果,果農毫不留情地把果肉壓碎,用來榨出新鮮果汁。
黎雅柔被推到風暴邊緣,臉頰暈出大片粉色,腰肢是風中柳擺動,偶爾蹙眉,哼一聲,又舒展細眉,唇角漾出甜笑,一看就是很舒服很高興的模樣。
做了二十幾年的夫妻,什麼花花遊戲都玩遍了,莊綦廷自然知道該如何讓她高興,也知道如何讓她上不上下不下,讓她難熬。
“…………”
黎雅柔正享受着,忽然掉入巨大的空白之中,難受地擡眼,對上一抹耐人尋味的目光,幽幽地,像暗中窺伺的獸,也不知注視了她多久。
“不準這樣……”她難耐地握住他精壯的手臂,手指摳進皮肉。
莊綦廷克制着粗重的呼吸,沉聲道:“以後不再提離婚,寶寶……我讓你爽上天。”
巨蛇蟄伏,忍耐,偶爾躁動一下。
黎雅柔被逼得不上不下,又好氣,氣他又在這種事上磋磨她,眼尾都氣出了一條淡淡的紋路,擡手就給了男人一巴掌,她的眼睛和臉都紅紅的,很倔強:“……你不行就叫别人來。”
氣息顫抖着,“多的是男人想…不、不差你這一個。”
沒有男人能抵抗一個美麗性感又坐擁半個盛徽帝國的女人,不論這個女人是二十,四十,還是六十。若不是畏懼莊綦廷的權勢和手段,還不知道有多少男人要争先恐後當她黎女士的玩具。
莊綦廷掃過她帶着媚色的雙眼,體溫熱,語調冷:“隻有你能做到一句話就讓我生氣。”
猛地,他霸道箍住她的兩隻手腕,再次高高舉過頭頂,摁住,另一隻長臂伸至床頭櫃,拉開抽屜,拿出一幅漂亮的紅金色手環,類似于手铐的樣式。
用昂貴的鴕鳥皮制作,裡面一圈鋪着厚實柔軟的獺兔毛,以防弄痛她細柔的手腕。
紅與金是黎雅柔最喜歡的顔色,搭配在一起,貴氣好看。
“莊綦廷你敢!!”黎雅柔睜大雙眼。她現在不想玩這麼大。
“我沒有什麼是不敢的,寶貝。”
男人音色沉斂,動作卻無比利落,她話才落音,左手就被縛住,和床頭柱牢牢綁在一起,下一秒,眼睛也被什麼東西罩住,質地絲滑,是他的領帶。
“别——”
黑暗和未知讓黎雅柔戰栗着,她不是沒體驗過這種,這手環束過她,也束過他,也同時綁過他們。
但這一次似乎比以往的任何一次都更令她緊張。
唯一能活動的右手也不能幸免,被莊綦廷用十指相扣的方式禁锢,牢牢地,被他掌控着。
她看不見他,他卻将她的情緒一覽無餘。
粗粝的指腹在她唇瓣上來回厮磨,之後換成細細密密的親吻,她戰栗地往上拱腰,連帶着整個背脊都彎折,像是在迎他的強勁。
莊綦廷氣息很亂,心也軟了,手指緊纏着她的手指,汗水粘膩也不肯松開,低聲歎:“乖阿柔,以後不要再說這種話氣我……”
“寶貝……”
“寶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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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的工作全部推掉,一直到傍晚,夕陽西下。
莊綦廷壓着她連續讨債了許久,一次比一次發癫,也不知道受了什麼刺激。
黎雅柔累到昏昏大睡,晚飯沒吃,醒來的時候到了晚上九點多,肚子餓得咕咕叫。
卧室的窗簾敞着,清冷的月光投進來,不遠處的人工湖中有一群優雅的黑天鵝在遊弋,各種名貴的茶花在園中盛開。這裡不是莊綦廷的辦公室,她回到了莊宅,什麼時候回的都不知道。
黎雅柔懊惱地下床,雙腿打顫,差點沒站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