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姆搖搖晃晃地撞進餐廳，制服襯衫皺得像被貝恩揉過，黑眼圈濃重得堪比蝙蝠俠的眼罩。

他徑直撲向咖啡壺，卻被阿爾弗雷德用銀托盤擋住。

“提姆少爺，”老管家微笑，“您今天的咖啡配額已被調整為——半杯。”

“什麼？！” 提姆的聲音比蝙蝠車的急刹還刺耳，“誰定的規矩？！”

“科學。” 米諾斯的聲音從門口傳來。

紅發少年穿着熨燙平整的深灰高領毛衣，手裡拿着本《哥譚物理學期刊》，步履潇灑卻精準得像用尺子量過。

他落座時掃了眼提姆的襯衫領口，眉頭微蹙：“第三顆紐扣系錯位了。”

提姆低頭看了眼：“……這是故意的！時尚！”

米諾斯端起紅茶抿了一口冷淡嘲諷：“時尚與邋遢的誤差值在12％以内，你超标了。”

布魯斯優雅地入座，打斷了他們的對話。他穿着高定西裝，連頭發都梳得一絲不苟，仿佛随時準備登上《福布斯》的封面。

“孩子們。”他微笑拿起阿爾弗雷德準備的報紙，“昨晚睡得好嗎？”

沉默是今‘晚’的康橋，提姆單方面與米諾斯面面相觑。

阿爾弗雷德又一次适時地出現，他将咖啡端到布魯斯身旁：“迪克少爺即将返回布魯德海文，他希望在離開前與各位展開親情會談。”

說曹操曹操到，迪克如同旋風般沖進餐廳，制服外套半敞着，手裡揮舞着一片烤焦的吐司。

“布魯德海文呼叫韋恩塔！”他單腳踩上椅子，“我下午的火車，但走之前必須宣布——”

布魯斯·韋恩放下報紙，藍眼睛裡的警告意味濃得能凝成冰。

迪克立刻将腳放下，乖巧地在座位上坐好：“呃，我是說……下周布魯德海文有馬戲團巡演，特邀兩位弟弟莅臨指導？”

他沖米諾斯和提姆眨眨眼，“高空秋千！火焰噴射！還有會算微積分的獅子！”

提姆的咖啡杯停在半空：“你上次說的‘特技表演’害我吊在鐘樓兩小時。”

米諾斯一手叉着松餅，一手輕輕翻過一頁期刊，說話的全程都沒有擡頭看向迪克：“概率計算：80%是陷阱，15%需要拆炸彈，5%你要我們幫你搬家具。”

迪克動作誇張地捂住心口：“太傷人了！我可是特意準備了禮物——”

他從口袋裡掏出一把鑰匙向他們展示，“布魯德海文安全屋的權限！附帶全城最棒的披薩店直達通道！”

鑰匙在晨光中閃閃發亮，尾部卻粘着一小塊粉色LED燈的殘骸。

阿爾弗雷德将煎蛋輕輕放在提姆面前，餐盤裡的煎蛋在放下時蛋黃微微發顫，這是一顆完美的溏心煎蛋。

“迪克少爺，” 他溫和地說，“您忘記解釋‘馬戲團’的安保升級了——比如為什麼需要米森少爺的鋼絲切割技術？”

迪克的笑容僵在臉上。 米諾斯放下期刊，綠眼睛眯起：“所以是黑·幫交易。”

“或者走私案。”提姆灌了口咖啡，“上次你去布魯德海文‘看馬戲’，結果端了三個走私窩點。”

迪克果斷舉手投降：“這次真的是馬戲團！隻不過……可能有一點點……”他拇指和食指比出微小縫隙，“……走私鑽石的嫌疑。”

布魯斯歎了口氣，聲音裡帶着“哥譚甜心”所不該擁有的疲憊：“迪克。”

“四人份的芝士披薩！”迪克迅速改口，“外加我替你們值一周夜巡！”

米諾斯和提姆對視一眼。

“兩周。” 提姆說。

“附帶清理守夜的粉紅LED。”米諾斯補充。

迪克垮下肩膀：“……成交。”

阿爾弗雷德為迪克遞上打包好的三明治，包裝紙邊角折疊得正好是某個強迫症最滿意的角度。

“路上小心，迪克少爺。” 他頓了頓，“尤其是‘馬戲團’的獅子——聽說它們最近對閃亮物體特别敏感。”

迪克盯着三明治上反射着粉光的油紙，突然意識到什麼：“等等，這包裝紙是……”

米諾斯端起紅茶遮住嘴角：“回收利用。”

提姆掏出手機咔嚓拍照：“夜翼限定款午餐！要發群聊嗎？”

布魯斯站起身，西裝褲線鋒利得能裁紙。

“迪克，” 他‘溫柔’地說，“再讓我發現你往莊園帶粉紅LED——”

“就讓我給守夜當保姆！”迪克抓起背包就跑，“再見！愛你們！”

餐廳門關上的瞬間，守夜用着被LED貼滿的粉色音響在車庫播放起《離别圓舞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