健步如飛的雲绯抱她來到一個漆黑寬闊的教室,她刷學生卡進入,把謝歲星放在桌子上坐。
教室漆黑,夜色擁抱二人。
“你别動。”雲绯看向牆角的攝像頭的位置,用自己的身體遮擋它的拍攝。随即,她深呼吸:“我要協助你運功,需要解開你背上的拉鍊。”
謝歲星背向她,因對方的沉默而忐忑。
不一會兒,謝歲星默默地撥開披肩的長發,露出背後的拉鍊。
雲绯熾熱的心房燃燒相思紅豆,噼啪作響之聲是心跳之聲。她擡起略微顫抖的手,慢慢地拉開謝歲星背上的拉鍊。
鍊子一拉而盡,黑色的衣物像盛開的花瓣,露出白皙的花蕊。
雲绯緊張地撥開衣物,小心翼翼地解開她的内衣扣,讓白皙的背部袒露眼前。
外面的路燈傾落一地黃光,四周的落地玻璃送來銀閃閃的反光,雪白的鋁合金牆壁遮掩兩人的秘密。
在雲绯為她疏通經脈的同時,她運轉周天,尋找來自沈扶淵的陰暗扭曲力量。
一朵充滿惡意的陰影再次攫取她的心神。
不過這股力量帶有木系的陰柔屬性,不排斥她本體的靈力,融合得比淩肆的剛猛力量好。
很快,雲绯的指尖感受到謝歲星的皮膚變冰冷,滲出惡毒的寒氣。
一絲惱恨閃過雲绯的眼底。
但她的指法依舊溫柔謹慎,像是害怕弄碎美麗脆弱的瓷器。
寒意結成冰涼的汗珠,唇色泛青的謝歲星滿頭冷汗,身體顫抖。随即,溫暖的氣息從背部滲入驅趕寒意,推動她和沈扶淵的力量貫穿堵塞的經脈,沖破一個堵塞的穴位。
“唔……”刺骨的疼痛令謝歲星悶哼,然後發抖。
當沖破第二個穴位,連續的痛入骨髓讓她忍受不了,疼暈過去。
雲绯連忙疏通她殘餘流走的靈力,引導它們到丹田處養息。
終于結束,她接住倒在她身上的謝歲星,注視沒有血色的臉蛋。
這一刻,呼吸是疼的。
垂下的鴉黑睫毛猶如輕盈的扇,擋住雲绯此刻的眼神。她想起身後的攝像頭,放下想伸去的手。
謝歲星這一次困在模糊的世界裡,四周的景物模糊成一團一團的。她想起當代的一個形容,就是像失焦的老照片。
“……這回糟糕了,母■真的動怒,要罰我回家禁足,我會有很長一段時間不能來找你。”
“我會等你的。”
耳熟的男聲讓謝歲星感到懷念,她側耳聽想仔細辨認。
“當真?你不會與其他人玩而忘記我嗎?”
“不會,你是我獨一無二的朋友。”
莫名的淚水模糊謝歲星的眸子,酸澀之意湧去左胸空蕩蕩的位置,一點一點填補空虛。
謝歲星伸手想觸摸模糊的人影,哪知是鏡花水月,驚起一池漣漪。
被抛棄的孤獨感再次肆意地爆發,她蹲下來失聲痛哭。
夜深,家政機器人打掃狼藉的俱樂部。
雲绯大步跨過地上黏糊糊的奶油,在客廳走了一圈,沒有找到她的日晷發簪。她深知被沈扶淵拿走了,無奈地走向幽暗的電梯間。
幾乎與黑暗融為一體的人向她走來,淩肆冷峻的臉龐浮出陰影。“你去了哪裡?”
雲绯目不斜視,注視電梯跳轉的猩紅數字,話音冷若冰霜:“如果你想問她的情況,無可奉告。”
不悅的淩肆纏在她的身旁,當礙眼的人柱。
“是你邀請她來的嗎?”雲绯不耐煩。
“不是我。”
“‘X’這個賬号是我們五個通用的吧?”
“廢話。”
兩人陷入沉默。
叮——
兩人一起走進電梯。
X俱樂部今晚的鬧劇沒有外傳——新人不敢外傳,帶來的伴兒更不敢亂說話。鬧劇沒有造成傷亡,沒有損壞建築物,淹沒在沉默之中。
唯一發生的好事是,所有新人成功入會,住進樓上的豪華個人休息室。
冷幽幽的台燈被黑暗包圍,發出一朵煞白的燈光。
燈光下,古樸的發簪被修長的大手握着,審視它的男人像是鑒别的機器,簪子凹凸的花紋被他的指腹反複撫摸——像撫摸皮膚的紋路,在指腹留下相同形狀的印痕。
咔咔咔……
校園的深處不斷産生紡織機的異響。
咔咔咔……
晦澀深沉的聲音夾在異響之中。
“……她回來了……她回來了……”
咔咔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