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她笑盈盈地掰開一次性筷子。
兩人面對面地坐在茶幾旁邊用餐,謝歲星偷偷地打量雲绯。雖然雲绯的下颌輪廓有棱角,但是不影響她眉目如畫的美貌。
隻不過她越觀察雲绯的下颌,越覺得似曾相識。
“雲學姐,我們以前認識嗎?”
雲绯頓時停下夾西蘭花,随即莞爾一笑:“為什麼這麼問?”
“雲家願意給我推薦信入學,我想不出理由,除非我們以前認識。”
“可能是我哥認識你?”
“你哥?”
雲绯觀察她的神色,說:“我哥是雲家的繼承人,他常年住在一區,可能你們以前認識?”
“你不常住一區嗎?”
“我在國外念高中,才回來三年。”
“這樣啊……”謝歲星若有所思。
雲绯連忙夾盒裡的一塊雞胸肉給謝歲星。“别顧着想,菜涼了不好吃。”
“你有你哥的照片嗎?”
雲绯一怔,連忙咽下一塊西蘭花。“沒有帶在身上,改日我回家找找看。”
“我就随便問問。”謝歲星的笑眼如月牙:“這甘藍真清甜,靈氣很足。”
“你多吃點,甘藍有維生素K,促進骨骼的新陳代謝。”
“好啊……”謝歲星凝視盒裡的雞胸肉,耳邊又傳來往日的回響——
“蔬菜吸收日月精華和天地的靈氣,你要多吃蔬菜才行。”
“就不,我喜歡吃雞肉,尤其是吃果子、經常跑來跑去的雞。”
“歲!星!沒有■■會挑食的!”
“我就是第一個呗。”
“歲星!”
雲绯的呼喚與久遠的呼喚重疊,令謝歲星回神。她低頭注視青翠的甘藍,沉默地夾起。
另一邊,四個戰戰兢兢的女生被人帶到一間自習教室,外面的路燈透過弧形的玻璃窗射進來。
背光的男生坐在課桌上,成了一道墨黑的影子,慢悠悠地摩挲閃爍銀光的鐵拳套。
“淩、淩學長……”卷發女生牙關打顫,盡量不看他四指佩戴的鐵拳套。女人的第六感告訴她,淩肆現在的心情超級差,她們肯定要遭殃。
“上學期為什麼找謝樂薇麻煩?”他問。
“她一腳踏兩船,既糾纏你又糾纏燕庭安,我們幫你清理謝樂薇這個麻煩。”
“誰說她糾纏我?”
卷發女生語塞,想不起傳聞的源頭。
淩肆失去耐心,冰冷低沉的聲音猶如出自惡鬼。“你們對謝歲星做了什麼?”
四人不寒而栗:“沒……聊天而已……”
“說實話,詳細說。”
卷發女生心頭咯噔。
“說話!”
一個女生受不了壓抑的氣氛,吓得語無倫次:“有聊天……有倒她的護膚品……但我們沒有打人!沒有碰她!”
卷發女生絕望地閉上眼,深知完蛋。
“護膚品倒在哪裡?”
另一個女生吓哭:“床……她身上……頭發……我們不敢了!”
被夜色淹沒的淩肆,耳骨鍊反射路燈的白光,深藍的眼睛森寒如冰湖,鐵拳套流轉寒光。
“誰讓你們做這些?”他陰沉地摩挲指間的金屬硬物。
她破罐破摔:“你不是一直默許的嗎?得罪過你的女生,我們全部警告過,你從來沒有過問。”
“我現在過問。”
“為什麼?你喜歡謝歲星?”
“你沒有資格知道。”
謝歲星是他的獵物,獨屬于他的獵物。
卷發女生一下子疲軟,黯然冷笑:“你想怎麼樣?揍我們一頓嗎?”
三個緊繃許久的女生聽見這話,驚惶地失聲痛哭,求饒。
淩肆聽着心煩。“你們去道歉,賠償。”
“道歉?你要我們向一個家裡破産的新生道歉?”卷發女生歇斯底裡地尖叫:“謝歲星到底給你下了什麼迷藥?你要打破固有的秩序?要為一個家道中落的窮鬼低頭?”
一眨眼,淩肆用力掐她的脖子,堅硬冰冷的鐵拳套硌着她脆弱的脖子,紮疼她嬌嫩的皮膚和喉骨。
她會死!
瞳孔因恐懼擴散,她手舞足蹈地抓住淩肆的手。“救……”
“安靜多了。”
“别……”三個女生害怕他殺人,跪下來求饒:“我們去道歉和賠償,求你放開林學姐!求求你!”
淩肆眯眼打量卷發女生恐懼的淚花,興趣缺缺地松開她的脖子。
哭得真難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