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是跟人春風一度還是在人前展露了妖身,都是很嚴重的事情。
如果讓蘇搖紅知道,她一定會告訴母親,到時候不會妖管局還沒抓她,就被母親勒令回到青丘吧?槐音想了想,還是決定一個字都不說。
這是她跟薄清嘉的秘密。
但有的事情還是需要詢問的,比如“發情咒”。
“蘇姐姐知道‘發情咒’嗎?”
那邊的蘇搖紅被槐音的問話吓了一大跳:“音音,你在說什麼東西?”
槐音面色發紅,胡亂編了個理由:“之前在書上看到的。”
蘇搖紅:“不要看一些亂七八糟的東西,乖,那些邪門的咒術不是你該知道的事。”
槐音:“我二十四歲了。”
蘇搖紅:“。”
看蘇搖紅的态度,槐音也知道問不出所以然了。再問下去,可能蘇搖紅要跟母親告狀了,隻得打消繼續探問的念頭。
另一邊。
離開酒店的薄清嘉徑直回到了金槐園。
手機顯示未接來電不少,大部分來自她的朋友鐘雲英。
點開微信,那可愛的小狗頭像出現在視野裡,一連刷了十幾條,都是問她怎麼樣了,為什麼不開門。
她昨天在天瑞的事情,鐘雲英也知道。
夜裡依稀聽到模糊的門鈴聲,自然是無暇搭理。
薄清嘉看着那幾乎從屏幕中逸散出來的“關懷”,扯了扯嘴角。她的神色冷漠,略過了鐘雲英的消息,開始回複其他人。
等到處理好瑣事後,薄清嘉找到一個安靜躺在列表裡的頭像點了進去,拍了張印記的照片發過去,直截了當地問:“認識嗎?”
那頭回複很快:“咒術印記?您在哪裡?我們馬上過來。”
薄清嘉回道:“金槐園。”
她聯系的人叫雲輕風,是妖管局的人員,一直負責跟她對接。
如今的妖管局處于一個非常尴尬的境地,人員良莠不齊,能夠對付妖王、鬼王的隻有個位數,雲輕風就是其中之一。
民衆裡呼籲着取締這一部門的聲音并不少,局裡連未來如何都說不定,能夠争取到的财政撥款更是寥寥無幾。很多人都不看好妖管局,轉向民間的一些寺觀,薄清嘉倒是延續着母親在時候的習慣,一直資助着妖管局。
不到半個小時,雲輕風就抵達了金槐園别墅區。
薄清嘉不跟她說客套話,直接将手伸手,讓手腕上的印記袒露在雲輕風眼前。
雲輕風在看到照片的時候,就開始檢索相關的資料,但就妖管局建立的檔案中,關于這道咒術印記的資料少之又少,隻能通過它的桃花形狀判斷它是一種發情咒。至于解法——雲輕風在輕輕碰觸後,确認自己不知道。
“抱歉。”雲輕風低着頭,神色慚愧。薄清嘉的通靈玉她沒辦法修複,如今連個咒術印記都解不了。
薄清嘉眸光沉了沉,也沒怪雲輕風。妖管局成立也才幾十年,玄門的傳承多在民間隐世的寺觀和世家中,除了個别人,大部分不喜歡與官方接觸。她将襯衫的袖子掖了下來,又問:“你有認識的人對咒術有研究嗎?”
雲輕風想了想,說了聲“有”。她先給好友發了條消息,得到她有空閑後,才撥了個視頻通話。出現在視野裡的是一張昳麗妖冶的臉。
“有事嗎?店鋪和出租屋的流程走完了嗎?”
雲輕風回答了聲“快了”,又問:“搖紅,你知道發情咒嗎?”
薄清嘉聽到“搖紅”兩個字的時候挑了挑眉,她朝着雲輕風的手機瞥了眼,一下子就認出了對面的人——她名下娛樂公司的當紅演員蘇搖紅。
她原來不是普通人嗎?
屏幕裡的蘇搖紅眉頭皺了皺,怎麼一個兩個都開始關心發情咒?難道這種咒術在民間流行了?她跟雲輕風的關系不錯,回神後懶洋洋道:“知道。這是青丘某位先祖研究的助興桃花咒之一,不過現在應該沒什麼人會了。怎麼了?難道這咒術出現了?”
雲輕風沒跟蘇搖紅說薄清嘉的事,隻是語焉不詳地應了聲“是”,又說:“怎麼解開?”
蘇搖紅說:“這咒術隻要得到纾解,就不會傷身。它不是長期有效的,時間延續随施術人道行高深而定,做一次印記消一些。發作時間在夜裡,約莫三天一次。”
雲輕風眼皮子跳了跳,沒聽說薄清嘉有對象。印記出現了,說明已經發作了一次,那是怎麼解決的?雲輕風沒敢深想下去,遏制住自己奔馬似的想法,她不甘心地問:“除此之外呢?”
蘇搖紅聳了聳肩:“沒了。”
兩人的對話坐在沙發上的薄清嘉聽得一清二楚,她的面上沒什麼表情,直到雲輕風讪讪地望向她,才平靜地說:“謝謝。”
“您——”雲輕風雙唇翕動着,想問卻不知道怎麼開口。